“你既知太子妃的名头,就别再姐姐妹妹与我套近乎,我东宫与安国公府,何曾有过正经亲戚?”
沈青霓的声音清泠如碎玉,字字清晰,砸在萧明兰耳中。
萧明兰脸上的假笑瞬间冻结,险些绷不住破口大骂。
但还是强压着翻涌的怒火,声音有些尖利:
“娘娘这话未免太伤人心了!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打断骨头连着筋,怎能说不认就不认……”
沈青霓懒得再看她表演,径直迈步向前。
萧明兰急怒攻心,下意识就伸手要抓沈青霓的手臂!
“萧小姐请自重!”
霜降的动作快如闪电,手腕一翻,精准地格开萧明兰的手。
她用的力道巧妙,既不会留下明显伤痕,却足以让萧明兰的手腕一麻,刺痛感瞬间传来。
“你!”
萧明兰捂着手腕,又惊又怒,指着沈青霓的背影,怨毒的话语冲口而出:“不过是个死了男人的寡……”
话音未落,沈青霓倏然停步。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滴!检测到强烈恶意与冲突场景!SSR卡“帝皇威仪”触发条件满足!
激活效果:威压气场×50%!震慑效果×30%!时效:10分钟。】
一股无形的、带着沉重压迫感的气势骤然从她身上弥漫开来!
她缓缓转身,银狐斗篷的毛领衬得她面容愈发冷冽,那双清澈的眸子此刻沉静如渊,带着睥睨的寒意,扫向萧明兰。
仿佛九天之上的神明,偶然垂眸,看向脚下聒噪的蝼蚁。
萧明兰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满腔的怨毒咒骂瞬间卡在嗓子眼,一股源自本能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廊柱,脸色煞白。
沈青霓并未上前,只是隔着几步的距离,目光如冰锥般钉在她脸上,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水榭的风声:
“寡什么?”
萧明兰被那眼神看得浑身发冷,牙齿都在打颤。
她猛地想起母亲的计划,想起琉璃塔上那位可能正看着这里的赵二公子。
坏了她的名声事小,彻底坏了计划……她不敢想后果!
“我……我只是想着……娘娘难得回来……想多留您说说话……”
萧明兰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再不见半分刚才的嚣张。
沈青霓眼底划过一丝冰冷的不耐。若非这蠢货口出秽言,她早已离开这是非之地。
霜降适时递上一方崭新的素帕。
沈青霓接过,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被萧明兰差点碰到衣袖的指尖,动作优雅却充满了极致的轻蔑。
每一根手指都细细擦拭,仿佛沾染了多么污秽不堪的东西。
萧明兰眼睁睁看着那方擦拭过的素帕被沈青霓随意丢弃在回廊的雪地上。
那无声的羞辱比任何咒骂都更刺骨,她气血翻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给你几分薄面,”沈青霓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别真当自己是个东西。”
说罢,她再不看萧明兰一眼,决然转身。
霜降跟在身后,心中亦是惊涛骇浪。
这位太子妃娘娘……竟有如此锋芒?!
那睥睨众生的气场,几乎让她错觉看到了那位深居宫中的……陛下!
然而,通往出口的路再次被堵死。
安国公夫人周氏带着世子夫人李氏等一众女眷,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正好截在沈青霓面前。
“太子妃娘娘留步!”
周氏强自镇定,脸上堆起笑容,只是眼底的焦虑几乎要溢出来。
塔顶的信号还没给,人怎么能走?!
沈青霓看着眼前这一群“亲人”,停下脚步,微微颔首,姿态无可挑剔,却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安国公夫人。”
周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气显得恳切:“娘娘怎么这么急着走?这琉璃还没赏完,晚宴也才开始……”
“宫中尚有事务,不便久留。”
沈青霓的托词敷衍至极,连借口都懒得编圆。
周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心火直冒:“再忙,也不在这一时半刻吧?
您母亲……柳姨娘可是日夜思念着您,好不容易见上一面……”
她说着,用力将藏在人群后的柳姨娘拽了出来:“快!快告诉娘娘,你是不是想她想的紧?”
柳姨娘被猛地推出,一个趔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细若蚊呐:“是……是……娘娘,妾身……很想念您……”
沈青霓的目光落在柳姨娘身上,看着她身上那件明显是新做、却依旧透着一股子局促感的锦缎衣裳。
看着她那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姿态,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席卷而来。
这就是她的“生母”?
一次不够,还要第二次,亲手将她推入火坑,换取那一点点可怜的“体面”。
失望吗?或许原主会,但此刻的沈青霓,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嘲讽。
周氏敏锐地察觉到沈青霓周身的气息愈发冰寒,知道自己让柳姨娘出面这步棋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