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开始为何雨柱家干活后,贾家的生活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起色。虽然依旧贫苦,但至少,秦淮茹的月子餐有了保障。
每天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让她虚弱的身体慢慢恢复,奶水也充足了起来,嗷嗷待哺的小槐花终于不再整日哭闹。
而这一切的改变,棒梗都看在眼里。他每天往返于两个家庭之间,感受着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
在何家,是窗明几净的环境,是顿顿有油水的饭菜,是何叔叔严厉却公正的规矩,是冉老师温柔的教导,是小姑姑何雨水清脆的读书声。
这里有辛苦的劳动,但也有丰厚的回报。在贾家,是阴暗潮湿的屋子,是寡淡无味的稀粥窝头,是奶奶无休止的咒骂和抱怨,是母亲沉默的泪水,是妹妹小当怯懦的眼神,还有新生的小妹妹槐花无助的哭声。
这里没有劳动,却也充满了绝望。强烈的对比,让棒梗那颗小小的,正在形成世界观的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他开始思考一些以前从未想过的问题。为什么何叔叔家能吃上肉,而我们家只能喝粥?
为什么何叔叔让他干活,他心里虽然不情愿,但干完活拿到奖励时却那么开心?为什么奶奶总说何叔叔是坏人,可他却救了妈妈和妹妹的命?
这些问题,他想不明白。但他朴素的价值观告诉他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在何叔叔这里,只要听话,只要干活,就能吃饱,能吃好,甚至能得到奖励。
而“奖励”,是他现在最看重的东西。这天中午,棒梗又一次完成了何雨柱布置的“作业”——将上午钓回来的几条小鲫鱼处理干净。
虽然过程有些笨拙,手上还被鱼鳍划了几个小口子,但他终究是完成了。
“嗯,不错,有进步。”何雨柱检查了一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随手从厨房的篮子里拿出一个还带着余温的煮鸡蛋,递给棒梗。
“喏,今天的奖励。”这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
每天,只要棒梗完成了任务,总能得到一个鸡蛋的奖励。
这个鸡蛋,是何雨柱专门用系统空间里那只下蛋母鸡的蛋给他煮的,营养价值比外面的普通鸡蛋高得多。
棒梗接过鸡蛋,熟练地在桌角磕开,剥了起来。金黄的蛋黄露了出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咽了口唾沫,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塞进嘴里。他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何雨柱。
何雨柱正忙着准备午饭,没有注意他。棒梗眼珠子转了转,做贼似的,迅速地将那个还热乎的鸡蛋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何雨柱做饭。
他的心“怦怦”直跳,生怕被何雨柱发现。幸运的是,何雨柱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
吃完午饭,棒梗借口要去上厕所,偷偷地溜出了何家。他没有去厕所,而是像一只小耗子,贴着墙根,一路溜回了中院的贾家。
屋里,秦淮茹正抱着槐花,在炕上轻轻地哼着不成调的歌谣。看到棒梗突然回来,秦淮茹有些惊讶。“棒梗?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没到送汤的时候吗?”
棒梗没有说话,他跑到炕边,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被他捂得温热的鸡蛋,献宝似的递到秦淮茹面前。
“妈,给你吃。”秦淮茹愣住了。她看着儿子手心里的那个鸡蛋,又看了看儿子那双亮晶晶的,充满了期盼的眼睛,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你哪儿来的鸡蛋?”秦淮茹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何叔叔奖励我的。”棒梗一脸骄傲地说道。“我今天帮他刮了鱼鳞,他奖励我的。”
秦淮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她知道,对于现在的棒梗来说,一个鸡蛋意味着什么。
那是他辛苦劳动换来的,是他最珍视的“财富”。可他,竟然舍得拿回来给自己吃。
“傻孩子,这是何叔叔奖励你的,你自己吃啊。妈妈不饿。”秦淮茹的眼圈红了,她想把鸡蛋推回去。
“你吃!”棒梗却固执地把鸡蛋塞到秦淮茹手里,小脸上满是认真。
“何叔叔说了,你要多吃点好的,才有奶水喂妹妹。你要是身体不好,就不能干活了。不能干活,就还不上账,那……那我就得一直在何叔叔家干活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很小,却异常清晰。“妈,你把身体养好了,就能多干点活,早点把钱还清。这样,我也能早点回家了。”
这番话听起来有些功利,有些“不孝”,甚至带着几分孩子气的“交易”味道。
但秦淮茹听着,眼泪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她知道,这不是孩子的本意。
这是何雨柱那套“劳动换取报酬”、“欠债还钱”的理论,在孩子心里扎了根。
棒梗正在用他自己理解的方式,来“投资”自己的母亲。
他希望母亲身体健康,不是因为单纯的孝顺,而是因为一个健康的母亲,是一个能“工作”,能“还债”的劳动力。
只有还清了债务,他才能从何雨柱的“契约”中解脱出来。这种认知,让秦淮茹感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