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老爷真成了疫人。
那也该主子做决断,弃车还是宰人,不然自己且等着被秋后算账吧。
这都是管家面上表现出来的心思。
其实呢。
他就等着夫人少爷过来,能早些与老爷他“一家团聚”。
儿啊,爹处理完仇人就来下面陪你,咱们爷俩也团聚团聚。
管家在心中暗暗发誓。
这管家原是庄子上的管事,家中独子被夫人看中,趁着年纪不大,便在夫人院里跑着腿。
一日。
府中少爷惹了事招了人眼。
夫人顺手就将管事独子给祭了出去。
既是顶罪。
也是给双方一个台阶。
主家的事儿很快了解,最后倒是宾主尽欢了一回。
管事独子却生生受了一顿扎实板子。
下半身说是不遂也不为过。
夫人许是心中有鬼。
担心这小跑腿会怀恨在心,可能会泄露自己院里的事出去,便命心腹悄悄换了药。
管事知道的时候。
儿子尸身都凉了。
他只远远看了眼儿子的脸,由于视力过人,儿子脸上的血迹和脏污他觉得清晰极了。
过后。
夫人给出一个狗都不信的理由——“生病没的”,就想把管事打发。
恰逢老爷在一旁敲边鼓。
管事倒也会看眼色。
假装流了几滴泪。
又借此问夫人要了好处就颠颠儿离开了。
为打消主家心头的疑虑。
管事草草料理完独子的后事,尸身都未讨要,只随意立了个衣冠冢。
没多久就是娶新妇。
又生了个不知道谁家的儿子。
夫人心腹命人关注了好一阵子,确定这管事对儿子没什么感情,又回府中禀告。
这不。
他选择自戴绿帽,总算保住自己的命,也有了借新妇攀上府中关系的机会。
再然后
疫病在城中蔓延。
府中管家没了一个又一个,这个外头来的小管事倒是拔得了头筹,成了老爷新的得用人。
管事早摸清儿子人没的真相。
费尽心思与恨透了老爷夫人的秋姨娘一拍即合。
于是。
心黑的老爷终于死在了美色里。
夫人与少爷也即将步老爷的后尘。
车队也快要陷入混乱之中了。
其他下人、家丁、婢女的命运与后路如何。
管家并不打算干涉。
他的仇人早就没的只剩三个主子了。
大青山山顶。
薄雾环绕在一个小小的人影身周。
实则左戳戳光幕,右捻捻假发。
像一只身患多动症的小猴崽。
她从光屏里看出,这管家与主家仇怨颇深,胸腔中全是想同归于尽的情绪,倒是不用自己替天行道了。
还有疫城。
待会问榕宝借几条地下通道给城中活人用。
榕宝自是不会拒绝。
这个小世界能量可以吃到吐。
它也愿意抬腿做做功德。
只随便挪了挪几条根,疫城就能多出好些出城的地下大道小道。
且这地下城一般的空间有榕宝的树根盘踞。
暂时不用担心有疫人会来。
不说榕宝讨厌疫人的味儿,看了就想抽,就是那一堆堆的疫人,人家也不喜欢榕小树的草木味道咧~
“小妹!七饭!”
田小叔田树带着口音的声音传来。
可能是最近吃得饱也吃得好了,这叫喊随机惊起一圈又一圈鸟雀。
努力用夹子音应声后,田四丫重重叹气,她好像不知不觉又荒废了一上午。
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子。
跺脚几下招来空间里放出来的聪明野猪。
田四丫拽着它身上的长毛上猪坐稳。
“猪哥,俺要回家吃饭,别走错路了”
也别看到别的美猪就走不动道。
猪哥低头想装老实。
于是努力发出了几句拟人的干笑,硬是给这气氛整阴森了不少。
田四丫小手扶额。
这家伙是谁培训的啊?
“猪哥,你别笑了,你再给我哥姐他们笑失眠,我就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