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出了院,刘万琼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面馆被砍的事她还没来得及消化呢。
儿子江洋就过来给她下通牒,要她快把银行卡交出来,用词倒是很直接。
江洋没有周秋玲的洗脑功力。
所以刘万琼面对江洋的时候没那么瑟缩。
反而还有空考虑,自己要不要偷偷回老家算了。
老家的养老院便宜。
不住养老院就租亲戚房子。
她现在住的老破小早在江洋结婚时候就过了户。
这是不是就叫无家可归?
她为老江家的根忙活半辈子,结果还得灰溜溜回村,到时候还不知道要被人怎么笑!
江苹不给刘万琼逃避的机会。
她的出现非常突然。
拦住拖着包袱行李、脑袋扎着布踌躇的亲妈。
就在小区门口闹开了。
江苹的意思清晰明了:妈你是老江家的大功臣,没有你就没有江洋,所以他们不该这么对你。
你也不能说走就走,你走了家里的孩子谁带呢。
刘万琼的意思更简单:放过妈。
嘿嘿嘿。
江苹拍胸脯保证要给亲妈讨回公道。
刘万琼才下定的决心,被江苹一劝又开始动摇。
左邻右舍多是说些家和万事兴的话。
于是。
刘万琼又被说动,在江苹和好事邻居簇拥下回了家。
家里只有江大宝在。
周秋玲不爱听大儿子叫唤,大姑姐人影子没有一个。
她就借口打麻将赚点儿生活费出了门。
至于肚子里的江霸什么想法?
他隐约发觉自己好像投错胎了。
他前世老爸可能成了残废。
他前世的老不修爷奶成了爸妈
这是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前世那些好事还轮得到自己吗?
到时候也不知会有谁代替他。
当老江家长孙享福。
啊啊啊啊啊啊啊!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由于他前世的小叔,这辈子兄弟是个真胎,就只能生生受了。
江苹死死咬住嘴巴。
给江三宝预定了身上青青紫紫像被鬼摸了套餐。
老破小小区门口私人炸鸡店。
没拿到亲妈的银行卡,江洋伏低做小也不咋管用,便也找借口出去蹭网,不在周秋玲跟前碍眼。
可能是没为吃饭发过愁。
住院时候也有保险,花钱也是刘万琼自己付。
这家人一点断粮的危机感都没有。
哪个都惹不起,江二宝只能努力再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有时候饭都不吃。
情愿出门买几个大馒头。
一点奶奶吐长条子那天,找肉吃的委屈样子都没有。
他现在只图能吃饱就行。
且还能躲开大哥在家无缘无故摔东西。
更不用被大哥逼迫给他端尿盆。
真是越想越恶心。
他哥竟然能想出尿裤子这种损招恶心人。
江苹身后,刘万琼就是趁江大宝午睡溜出来的。
白天晚上的伺候这个小子。
刘万琼觉得她是真吃不消啊。
说到吃不消。
这就不得不说刘万琼和江大宝,每顿都要拉的蛔虫粑粑。
厕所都要被他们拉堵。
好在长条大军们可能也不想入粪坑。
在厕所出来过两三回之后,又都从肠道推开隔了夜的粑粑往喉管冲。
江苹挽住亲妈的手突然缩回。
她没记错的话,刘万琼似乎用手拽过自己和江大宝,拉了一半的长条子?
江苹胸前口袋灰毛熊崽有点后悔。
这么重口味的世界,自己干嘛要主动感知宿主的想法?
“长条子快离开我的小脑袋瓜”
灰毛熊崽吃下一个清心丸默念着。
唉。
它有点想念小乙了。
大洋彼岸的小乙啊,快来阻止这个老祖宗的重口味行为模式吧。
它一个当鼠鼠的真的好心累。
榕小树怜惜这鼠,替它捂住小鼻子,差点没把鼠捂投胎。
统生怎么可以如此抓马?
江苹嘻嘻捏了捏它解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