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要服老。
下次。
等下次他一定不赶着这么热闹的日子过来。
支使大儿子过来也是一样的。
长兄如父嘛。
短短几步路的功夫,曾老头就给自己的生活定好基调。
一旁同样被召唤的干瘦精神老太太简短回应一声就忙活开来。
难得过来一趟。
老太太只觉得这院里满满都是活都是事。
“当家的,官司断完就来帮忙,别墨迹。”
“嗯嗯,就来就来。”
曾月平开口阻拦,却被亲爹挤眉弄眼打岔打过去。
曾土坡这人。
摸到玉牌牌也不怕熏人。
不顾老迈亲爹的白眼,挤到闺女身边,想弄清楚闺女在水底划拉东西的地方。
曾老头头疼。
“土坡,你也老大不小了,家里有妻有女,不要老干一些叫人担心的事”
“瞧您说的我问问还不行吗?”
父子俩的交谈声很小。
曾月平附和曾老头。
“爹,我真不记得了,在水底下我害怕还来不及,怎么会记得这个”
看曾土坡还想再追问什么。
曾老头一错不错死亡凝视这个混球儿子。
被亲爹“炙热”的目光打量。
曾土坡败下阵来,大力摇摆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半夜下水
他改主意了。
半夜喊他哥一起去下网子也不是不行。
不过这个玉牌牌嘛。
“爹,大哥上次不是说集上有外地人高价收这玩意?”
只要不叫曾土坡下地干活,他的脑袋瓜子就特别好用。
曾月平她爷还没做声呢。
曾月平她奶就拉人换了站位。
“去去去,别一看到你儿,你也跟着长出了懒筋。”
曾老头:行吧。
他留下一句有事找你大哥商量就往曾土坡家自留地去了。
检阅检阅有没有什么需要查漏补缺的。
玉牌牌什么的他又不是没有,等他要死了就给娃娃们一人分两个。
可能是宝物自晦。
也可能是没有赏宝的真本事。
曾老头硬是没有看出这牌牌有什么特别,例如特别贵。
曾月平她奶深呼吸几口靠近孙女。
“乖乖,你爹去给你换好吃的换棉花,你可不能跟着一起去,想玩下次跟着你爷一起。”
主要还是换东西这事儿有风险。
万一遇上有人来抓交易,可别把孙女跑丢了。
“好好,那我等我爹给我换肉吃,到时候要我爹换一大块肥肉给老宅也送去,嘿嘿嘿。”
吸溜。
这具身体说到肥肉竟然开始咽口水。
曾月平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原主没有这根弦。
她控制住自己差点红掉的脸,从院子里的角落捡出五个偷渡出来的野鸡蛋。
“爹,我又饿了,你给我们整个蒸鸡蛋呗”
曾土坡听到蒸鸡蛋也开始流口水。
左手玉牌牌右手筐子里野鸡蛋心满意足往灶边上去。
“哎呀,咱们日子也是好起来了,竟然还能捡到野鸡蛋。
闺女你是不是自己偷偷拜过财神?”
曾月平心说。
红谷生产队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哟。
俺为了合理吃上蛋,催统子往这附近投放了不少下蛋鸡、下蛋鸭。
真是辛苦鸡鸡鸭鸭了。
曾土坡下地干活懒怠,对待吃食的态度却完全不一样。
茅坑毒气被他抛之脑后。
洗碗磕鸡蛋放水起火一气呵成。
蛋快蒸好的时候又是找媳妇又是喊亲爹。
一家五口齐聚破房子,不怕味儿、不怕烫,风卷残云一顿将碗舔干净,然后各自回家。
不对。
只有原主爷奶回家。
原主爹站门口挥挥手算是送别。
干饭期间曾月平爷奶照常暗示儿子儿媳要不搬回老宅。
被曾土坡和王梅花装傻充愣混了过去。
自己当家做主的日子多美啊,傻子才回老宅。
曾月平望了望满天繁星,转头提醒她爹,出手玉牌牌记得给王梅花同志换红糖。
曾土坡“嘿嘿”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