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有点沉重。
默默安慰自己这肯定不是自己闺女的尸体。
毛平平眼睛陡然睁开。
手往水中一捞甩出两条鱼，毛庸和杨芸抱了个满怀，开始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没睡醒。
直到听出了闺女的傻笑声。
“毛平平？是你吗？”
杨芸抱着乖乖不挣扎的大鱼上前。
确定这水里的人是自家闺女，杨芸情绪有点崩溃。
“死孩子！你不是去生产队当知青的吗？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你在本子上记好了爸妈出去就给你报仇。”
毛平平弱声弱气开了口。
“我在禹城被邓家人推水里了我感觉自己好像死了又好像是活的怕别人抓我去游街就飘来农场找你们”
统子：宿主的烂理由再次重见天日。
杨芸眼圈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盯着毛平平从水里爬出来，连忙把鱼甩到地上，想摸一摸闺女是不是真的。
这一摸就觉出了不对。
难怪她家小平要来找爸妈。
“毛庸，你也来摸摸闺女的手，是不是像冰块？到冬天可咋办？”
毛庸想下手又不敢下。
闺女说的一切都太过离奇。
不过他总结出了事情重点，邓家人骗小平去水边，害小平成了这样。
他迟疑着问出口。
“是邓岭干的吗？”
毛平平露出毛家人熟悉的嫌弃表情。
“爸你是不是傻，邓岭一个人还能推我下水呢？肯定是邓家那四个啊！”
没等毛庸开口说脏话，毛平平继续补充。
“我来找你们之前就去找过他们了啦！邓家人干了好多坏事，有他们一家都被公安同志抓走了！
爸、妈，你们说河里边是不是有神仙？不然我怎么还能动？
不和你们说了，我还要去看爷奶，这鱼你们记得吃~”
毛平平一口气把话说完又扎进了水里，杨芸跟着半个身子探下水流结果只摸了个空。
呆滞的二人被大鱼的鱼尾抽醒。
杨芸脑子清明过来，推毛庸去给负责人送鱼。
那一盆子毛庸端出来的衣服。
最后还是得杨芸自己洗。
毛庸用破汗衫蒙住大鱼，很快就到了农场负责人王盛国家门口。
敲门声如雨点落下。
王盛国却不在家中。
这人不知道在哪儿冒出来的，脚步不轻不重走到毛庸身后，说话声音也很轻。
“你小子干嘛？”
毛庸才被闺女吓过暂时免疫。
淡定转身把怀里黏糊糊的鲜美大鱼给腾进王盛国怀里。
“不干嘛，来看看您。”
瞧这话说得。
好像俩人有多熟悉似的。
“行，欢迎再来。”
鲜美大鱼在怀。
王盛国觉得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
也不管毛庸这个新来的，是怎么摸到这么大的鱼，又摸了几条大鱼。
吹起口哨单手开门进屋。
留毛庸站在门口，想套的近乎还没说出口。
不想听人马屁拍到马腿上。
王盛国塞给他一把野菜就果断送客了。
嘿。
自己可真是个好负责人。
不白拿不白吃。
没有牛的牛棚里。
毛江月也起了个大早。
她和老头子王大刀托关系来王大刀老家青石生产队。
又给儿子儿媳找关系，让他们下放到了不远的向兴农场。
接下来就是等孙女过来一家团聚。
王大刀在禹城时是个厨子。
当厨子之前是个从拐子手中逃脱的小乞儿。
小乞儿沿街乞讨到了新搬来禹城的毛江月家门口。
毛江月手一指，小乞儿成了她家玩伴。
再后来毛江月家中出了变故，毛家也成了别人的家，待她长大成人毛家只剩了她一人。
还有个王大刀。
认完字、扎完马步、没学完做菜的王大刀傻眼。
他担心小姐会被学校的男同事迷惑，借着自己一张好脸皮，硬是当上了毛江月的小赘婿。
毛平平吃着自己爷奶的瓜津津有味。
时不时还拍一拍自己大腿，觉得自家爷爷可太会抓住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