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枝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脸上挂着狰狞又猥琐的笑容,眼神黏腻,在天雪破烂的衣裙和裸露的肌肤上肆无忌惮地扫来扫去。
他咧开嘴,语气油腻又张狂:“小美人,别挣扎了,你这细皮嫩肉的,再折腾也是白费力气!乖乖从了我,哥哥保证好好疼你,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活,保准你以后离不开我!”
地上的天雪,周身气息骤然一变。方才还带着慌乱与绝望的她,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突然猛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带着衣袖的破布都被攥出褶皱。
她缓缓地、缓缓地站起身,动作不再踉跄,反而透着一种奇异的沉稳。她的眼神彻底变了——先前的恐惧、无助、绝望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刺骨的狠厉,眼底翻涌着毁天灭地的决绝,看得秃鹫都下意识顿了顿,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她的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凌厉。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肃杀,原本散乱的发丝被夜风拂起,贴在脸颊旁又轻轻扬起,添了几分修罗般的凛冽。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半分柔弱可欺的模样。
“找死。”
两个字从她齿间挤出,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温度,却带着穿透骨髓的威压,狠狠扎进麻三和秃鹫的耳膜。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久久回荡,麻三刚缓过脚背的疼痛,秃鹫还维持着上前的姿态,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秃鹫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仰头发出一阵张狂的冷笑,语气里满是不屑:“嘿,小贱人,还挺会装模作样!这世上还没人敢对我们兄弟说‘找死’呢!嘴这么硬,等会儿哥哥就让你哭着求饶,到时候可别怪哥哥不懂得怜香惜玉!”
话音未落,他猛地上前一步,粗壮有力的双手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天雪的肩膀抓去,显然是想将她死死禁锢住,让她再无反抗之力。
就在他的魔爪即将触碰到天雪肩头的瞬间,天雪手腕猛地一翻,一柄三寸短刀骤然显现,寒光一闪而过,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她身体微微一侧,同时手腕利落上扬,短刀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朝着秃鹫的脖颈狠狠划去。那动作干净利落,精准狠辣,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全然不像一个刚刚还在狼狈逃窜的弱女子。
秃鹫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滚圆,瞳孔里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他甚至没看清天雪的动作,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冰凉,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
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摸,摸到的却是一手黏腻温热的鲜血,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冲进鼻腔。他张了张嘴,想要咒骂,想要求饶,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像一摊烂泥般软软倒了下去,眼睛里还残留着深深的疑惑与不甘,直到断气,他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栽在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手中。
麻三亲眼目睹秃鹫瞬间毙命,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被极致的惊恐取代。他浑身一僵,眼睛瞪得像铜铃,瞳孔收缩成一个小点,嘴唇哆嗦着,嘴里喃喃道:“死了……死了!这怎么可能……”
他猛地抬头看向天雪,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姑娘根本不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她会武功!而且是个狠辣的硬茬子!他哪里还敢停留,转身就像丧家之犬一样疯狂逃窜,脚步慌乱而急促,连滚带爬地撞在树干上都顾不上揉。一只鞋子跑掉了,露出沾满泥土的赤脚,他也浑然不觉,嘴里不停地哀嚎着:“别杀我!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天雪站在原地,看着麻三仓皇逃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眼底没有丝毫温度。她周身的气息愈发凌厉,体内的内力顺着经脉快速运转,汇聚于指尖。她手腕一扬,运起内力,手中的短刀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划破浓重的夜色,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瞬间穿透了麻三的后心。
麻三的身体猛地一顿,往前踉跄了几步,紧接着重重地倒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他口吐鲜血,染红了身前的泥土,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不甘与深深的悔恨,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早知道……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惹你啊………”说完,他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僵硬。
天雪拖着沉重却又因力量复苏而略显轻快的步伐,一步步缓缓走上前。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微微俯下身,握住插在麻三身上的短刀刀柄。
将短刀从麻三身上拔出。“噗呲”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与泥土混合在一起。天雪视若无睹,将短刀横放在麻三那肮脏不堪的衣衫上,擦拭着刀刃上的血迹。
待血迹完全擦净,短刀恢复了冰冷的寒光,天雪凝神,短刀放回戒指中,消失得无踪无影。
此时,天雪才低头看向自己的一身狼狈。原本素色的衣裙如今破烂,几处大口子肆意张开,露出白皙肌肤上的几处淤青和擦伤,那是方才挣扎时留下的痕迹。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膀上,几缕碎发被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