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东元背刺战败,却仍然要坚守在胶州,以残兵再战上五年。
为什么,明明胶州局势这么紧张,先皇还要在北部战场,打到身亡。
可是,他们做了这么多,努力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到底给这个世界,留下了什么呢?
那浑天炉的炉火,正在熊熊燃烧。
他们所留下的,不就是自己吗?
若是二十年前,餮面具人和师雨萱取走了炉火,那恐怕这个世界,已经完了。
但万幸的是,虽然岳王和先皇最后败了,但他们却把这火焰守住了。
还让这炉火,不知为何,到了他沉诚的体内。
他,沉诚,就是他们留下的星星之火!
沉诚这么想着,眼神逐渐坚定。
他同样意识到,从胶州之战结束,到自己遇到南宫玥,正好是二十年!
这岂不是说,南宫烈为天下苍生续的命数,会在今年会走向终结?
一种无法言明的悚然,自沉诚心头升腾。
那“命中注定”四个字,再一次于他神识中翻涌。
但,这一次,他却不再迷罔,不再恐惧。
就在这时,南宫烈忽然在半空中,捏出一套术法:
“前辈,朕会尽朕所能,试出们的弱点,找出阻止们的方法,并且,把这一切都藏到一个隐秘之处。而这,便是开启那隐秘的法决。”
“未来的事情,便交给前辈了。无论是天下苍生,还是朕的女儿。”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沉诚明白,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
沉诚深吸口气,明知道他们听不见,却还是大声道:
“我记住了。”
他昂起头,看着窗外被乌云屏蔽的银月。
虽是瞬间,但那月亮却还是能够通过云层,为大地带来一道短暂的光明。
前夜或许漫长无光,前路或许生死未下。
但前人做完了他们应竟的事,以死亡为代价,把星星之火留给后人。
后人接住火种,愿和火种一起,撞碎那片乌云,化作一道光明。
沉诚如此想着,一只手触碰着自己丹田处的炉火,另一只手,伸出手指,钩住了小南宫玥稚嫩的小手,再次说道:
“我记住了。”
幼小的南宫玥还不懂事,只是闭着眼睛,用双手抓住沉诚的手指,呵呵傻笑。
“前辈。”
南宫玥的母亲泪眼婆娑,笑颜如花:“若有机会,请告诉她。”
“对不起,孩子。你辛苦了。”
咔,咔,咔!
过去的画面若镜子一样碎成碎片,沉诚再睁开眼时,只看到一双关心至极的双眸。
“你没事吧?到底看到什么了?”
南宫玥的声音中,竟是带上了些许的哽咽。
这对一位人间帝王而言,是绝不允许的。
“恩——”沉诚揉了揉眉心,这才发觉,自己正枕在南宫玥柔软富有弹性的腿肉上。
右手一直被南宫玥握着,往里输入灵气。
也就是这灵气,他才能够在那段历史中,停留这么久。
“只是一些过去的幻象——”
沉诚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这些事情一股脑全都告诉南宫玥。
他还没有搞清楚“果实”和“厄运”是什么意思。
更没有搞清楚南宫玥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把这些都告诉南宫玥这个大腿,但从【苦痛铸造者·】力量中得到的信息,却让他不敢这么做。
那团苦痛的光团告诉他,秘密是有力量的。
当你聆听秘密的时候,秘密也就看到了你。
当南宫玥得知,有关信仰他的邪教的信息,那个在根源中活着的邪教,也就获得了和南宫玥再次重逢的机会。
而他们,为了这次重逢,必然已经做足了准备。
谁也不知道,这些奇诡莫测的玩意儿,到底会用什么手段。
归根到底,还是沉诚手中,关于根源的情报,太少了。
在沉诚做好准备,搞清楚一切真相之前,他不能冒然让南宫玥和他们重逢。
“只是一段幻象,能够让你成现在这样?”南宫玥不满地看着沉诚,眼神中的担忧越来越盛:
“沉卿,朕说过,会护佑你一生,保护你周全。”
“只要朕还活着,就绝不会让你出事。你明白吗?”
“臣相信陛下,就象是相信自己。”沉诚朝她温柔笑着。
“恩———”南宫玥冰山一样的脸上,荡起一层绯云。
这番话,她曾经也对师雨萱的残魂说过。
什么朕相信沉诚,就象相信自己“咳咳。”南宫玥又咳嗽两声:“恩,朕知道,人都有秘密,所以不逼你说。”
“但,你若有什么危险,一定不要瞒着朕,明白吗?”
“恩嗯。”沉诚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然后眼晴立马变成荷包蛋:“陛下,您对臣的恩情一“滚滚滚!”南宫玥直接捂住沉诚嘴巴,打断这货施法。
鬼知道这狗东西,是怎么一瞬间就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