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说臣梦里怎么了?”
“没什么!”南宫玥气不打一处来。
这狗男人,每次都说的好听,什么心中只有她一个太阳-结果到了梦里,却连她的影子都没有!
等等,该死的,朕怎么会在意这种事情?
朕才不在乎,这狗男人的梦里有没有朕!
不在乎!
不在乎!!!
一点都不在乎!!!
“陛下?”沉诚挑挑眉毛:“咱们什么时候去见‘天道”?”
“等你回京之后吧,朕也需要准备准备。”南宫玥深吸口气,压制住把这狗男人一脚端飞出去的冲动:
“对了,说到这个—””
说着,她从神识中取出一枚古怪的青铜片。
这青铜片型状极其不规整,就象是什么东西的碎片,碎裂了一样。
两面都刻着奇诡的祷文,文本就象是蠕动的虫子一般无法分辨含义,也无法分辨年代。
可不知为何,沉诚看到这青铜片的瞬间,便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美感。
“这是?”
“是朕挑战天道之后,从他那里得到的东西。”南宫玥皱起眉头:
“因为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所以朕便将其封印了。”
“可以给臣看一下吗?”
“恩。”南宫玥将青铜片递过去,又在沉诚身上释放了几道天阶术法,保证他的安全。
沉诚也小心翼翼地将青铜片接过。
也就在这时,咯瞪,咯瞪,咯听—
沉诚的心跳忽然加速,体内的炉火骤然升腾,全身的血液似沸腾岩浆般奔涌。
刹那间,南宫玥在他身上放置的术法就尽数湮灭,那在青铜片上的封印术,也碎成残渣。
大量的幻觉出现在沉诚面前。
他又一次看到了历史湮灭,生灵消融,时间化为粉。
但这幻象中,却有什么东西,与上一次不一样。
“沉诚!”南宫玥连忙上前,要把青铜片拿回。
沉诚却握住她的手,紧闭双眼:“等,等一下。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南宫玥无比紧张,可是沉诚却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他的全部意识,都集中在那幻象之中。
眼前的画面在他的意愿下,不停地放大,放大,再放大。
他的视线从天空,一点点来到地面,进入宫殿,庭院,房间,最后停留在一张床前。
那床上,躺着一个面容与南宫玥七八分相似的女子,抱着一个婴儿。
而在她身旁,身穿龙袍的中年人,正捂着面颊,身体发颤。
沉诚立刻意识到,这应是南宫玥已故的父母,大虞的先皇和先皇后。
“等等,圣后和我说过,南宫玥的母亲,是生她的那一天死去的———”
“也就是说,这是南宫玥诞生那天的画面?”
沉诚正想着,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空灵至极的女声。
“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将与厄运一同长久。”
谁在说话?
沉诚连忙循声望去,却见在床的对面,站着一位身穿黑袍的女子。
那女子身材曼妙,可身影却很是虚妄,面容完全笼罩在黑色之中,看不清楚。
只是直视她,沉诚便感觉浑身上下的血管都在崩裂,所有的灵魂都在被啃咬。
“额—”
他不由抱住脑袋。
“沉诚!该死——”南宫玥又一次探出手,想把青铜片拿回。
可沉诚还是阻止了她:“不行,还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南宫玥心疼地看着他,扶着他,让他缓缓枕到自己大腿上。
也就在这时,浑天炉火燃起,沿着沉诚的神识蔓延那可怖的,将他一切吞噬的压力骤减。
他感觉好多了,于是再次朝幻象中的黑袍女子看去。
女子缓步走到先皇和皇后身旁,俯下身子,凝视着皇后怀中的南宫玥,不断复述着:
“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将与厄运一同长久。”
“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将与厄运一同长久。”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沉诚扶住额头。
他感觉这话语恶心至极,但同时,他有感觉这话语无比美丽。
“啊—”黑袍的女人抬起手,缓缓抓向还是婴儿的南宫玥:“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将与厄运一同长久。”
“哇哇哇!!!”
还是婴儿的南宫玥,象是感受到了什么,大声啼哭起来。
可是,她的母亲和她的父亲,却象是没有听到那哭声一样,没有一丝动作。
他们低垂着眸子,眼神中只有绝望。
“做点什么,该死的,做点什么!你们是她的父母!”沉诚在幻象中大喊着,却徒劳无功。
那黑袍女人的手,距离婴儿南宫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南宫玥的哭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