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诚现在很烦。
他发现自己的雷法遇到了瓶颈哪怕吸收了大量女魔头身上的魔气,他也无法更进一步,让自己转化为魔雷之体。
这主要是因为,他的身体素质还不够强。
六品武夫,到底还是太弱了。
若是强行催动魔雷锻造身心,那还没等白莲葵液修复自己的身体,就要一命鸣呼了。
【济世】虽强,也不可能救活一彻底死亡的元神。
他反复尝试多次,不仅没找到突破之法,还把自己身体弄出不少看起来贼吓人的伤口,当即烦躁的皱起眉头。
“哎,看样子晋升五品,迫在眉睫”
但这一切,南宫玥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从给自己治愈天道之殇开始,眼前男人的眉头就紧锁在了一起,脸上浮现出痛苦表情。
身上更是时不时就浮现出骇人的伤口。
“天道之殇哪里是寻常之法可解?果然,他为了救我,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这一刻,大虞女帝再不怀疑,沉诚是什么魔头。
这普天之下,哪里有魔头会如此花心思,替自己的兵器疗伤?
无论是阵器,法器,冷兵器,还是热兵器,对魔修而言,都是用完即丢的工具。
按那群初升东曦的做法,应该是白天用朕战斗,晚上与朕战斗,一直战斗到朕彻底毁掉才对“是朕,错怪了他——嗯—
大虞女帝还想做些什么,可治疔带来的感觉,却让她根本无法张口说话。
朝臣的斗争,北齐的威胁,迫近的魔修—所有的问题都被她抛之脑后,浑身的疲惫与焦虑更是一扫而空。
除了像小猫睡觉一样,微微上翻眼晴,吐着舌头呼噜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
那驱除魔气,治愈伤痛的雷法,夏然而止。
“恩?怎,怎么停了?”
她当即帐然若失地睁开眼睛,却正好对上了沉诚的眼神。
“恩?”大虞女帝眨眨眼,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当即从地上爬起,恢复出一副冰山女王的模样:
“你,你这混帐魔头,又,又对我做了什么!”
这话说完,她便后悔了。
该死的,你明明知道,他是在替你疗伤!
你如此说话,哪里有一点缓和矛盾的意思?
沉诚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生杀予夺】。
果不其然,那剑柄又长了一小截。
他已经全部都明白了,这女魔头确实不对劲。
作为平原县巧舌一只花,他很清楚,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口的。
管玩起来的时候有多开心,一旦停下来,就应该互相尊重。
要是搞得人尽皆知,那不就社死了?
只是这魔道修法当真可怕,竟然能把人的意志扭曲到这种程度!
不过,他倒也不打算再和这女魔头说什么。
毕竟这女魔头精神很不正常,跟她说话完全是浪费时间。
既然如此,还不如抓紧与南宫晴会合,去鬼市查案呢。
当即将【生杀予夺】插入剑匣,身影逐渐变得模糊。
“你,你这就走了?”南宫玥眼神一颤:“喂,你,你,你给朕说清楚,你到底·”
可她的声音并未传递到沉诚耳边,就从空间中退了出来。
睁开眼,眼前的景色变回了尚书房。
她怅然若失地靠在椅子上,回味着刚刚的治疔,回想着沉诚脸上的痛苦神情,一股愧疚涌上心头。
我如此对你,你却以德报怨。
明明都已经不想搭理我了,却还是要不计代价地为我治疔。
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是魔头可是,朕却—朕却连声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认错对朕而言,就这么难吗?”
她苦笑着闭上眼睛,脸上浮现出少女才有的局促与不安。
也就在此时,耳边传来方雨的声音。
“阿弥陀佛,陛下叫贫尼。”
“恩。”南宫玥深吸口气,再睁开眼时看向方雨师,又变回了那冰山女帝:
“国师,灵麟已经收入囊中。”
“陛下圣明!”听到这话,方雨的嘴角也扬起笑意:“不过接下来,陛下就需要和元国那几位好好扯皮一番了。”
“扯皮的事情就交给李相他们了,他们不是最擅长这事了吗?”
“说的也是。”方雨笑了笑:“也不知道那灵麟究竟是何模样,改日我需去找监正观摩一番。”
“呵呵,那灵麟可不在监正手中。”南宫玥就等着自己的国师说这话,当即笑出声来。
“不在监正之手?难道—在大师兄手里?”
“非也。”
“柳灵儿?”
“非也。”
“总不能是诸葛青吧?”
“哈哈哈。”见国师和她的反应一般无二,大虞女帝笑了起来:“朕也不卖关子了,
那灵麟,在沉诚手中。”
“沉诚?”方雨盘动念珠的手骤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