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灰蒙蒙的空间。
“这是……”
回眸四顾,却见中央矗立着一座女子雕像。
雕像赤身裸体,面容绝美,婀挪多姿,若是活着,称之为仙子也不为过。
只是仙子高耸的胸襟之间,却插着把满是银纹的白色长剑。
见到那长剑,沉诚愣住了。
那剑的造型,与他的印记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我一直无法来这里,是因为缺少开门的过路费,那女人给我种的蛊毒,正好补足了,只是……”
周遭的空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模糊,很显然,能待的时间不多。
没时间考虑了!
他不知道拔出这把剑后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要是不做点什么,自己的命就要被那姓白的收走了。
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握紧剑柄,使出吃奶的力气。
下一息,一股庞大的灵力,随着拔剑涌入身体,而那仙子身上的岩石,竟也一点点脱落,露出内里白淅的肌肤……
…………
与此同时。
大虞,
帝京,
华清池。
女帝南宫玥猛地惊醒,回眸四顾,发现自己正在温汤之中,宁静的池子中除她之外再无二人。
“是朕的心乱了吗……”
用手掌盛起温汤,泼在身上,水滴沿着胸前雪白的曲线滑落,她长舒口气。
从懂事起,她就一直在做一个梦。
梦中,自己被囚禁在红绫之间,胸口处插着一把长剑。
这怪梦伴随着她,成了剑宗的首徒,成了天下第一的修士,成了勇冠三军的女帅,成了大虞的万民之主。
可她始终不明白,这怪梦是什么意思。
一个月前,南宫玥曾去找天下第一神算神农道人解惑,可得到的答案……
她闭上眼,回忆那时的画面。
神农道人一边斟茶,一边说道:
“陛下,大虞自立国到现在,已过八百馀年。王朝兴替,迭起兴衰乃是天道。”
“若非陛下在玄武门斩两位兄弟登基,此时的大虞已划江而治,分为南北两国,名存实亡。”
“陛下为大虞续了几十年的命,可帝国此刻已步入腐朽,病入膏肓,需要的,不是一位缝补匠,而是能扫清积弊,的执剑人。”
“道长的意思是,朕就是这位执剑人,所以才会做此梦?”
“非也。”
“那道长的意思是,朕乃是王朝之剑?”
“非也。”
“那道长是何意思?”
“在下的意思是……”神农道人将茶杯推到南宫玥面前:“陛下是那位执剑人的剑鞘。”
“而把剑拔出之人,才是王朝的执剑人。”
“能佑万民之生命,护万民之太平。”
……
回忆结束,南宫玥把思绪收回,脸上虽没有变化,但内心却轻篾无比。
什么天下第一神算,不过是故弄玄虚,搬弄是非之辈。
说朕是剑鞘?
朕登基以来,平四叛,灭妖患,拒蛮夷,四海皈依,万民皆拜。
什么样的执剑人,配让朕做剑鞘?
“大虞的执剑人,只有朕,也只会是朕。”
“若真有什么拔剑人,那他也只会是朕的臣子,朕的利刃……”
正说着,大虞女帝突然捂住胸口。
她只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在体内涌动。
紧接着,就看到这浴池上方的水气越来越浓郁。
不,不是水气越来越浓,而是周围的景色都发生了变化。
再眨眨眼睛,自己竟进入到了那梦中的世界,也象梦中一样,胸口插着柄长剑。
只是这一次,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出现在自己面前,握着剑柄,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
沉诚确实很诧异。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空间内的仙子,竟活了过来。
岩石一点点脱落,露出白淅如玉的雪肌,以及银发红眼,宛若冰山的倾国面容。
那婀挪多汁的玉体,竟也活生生出现在了面前。
感受着沉诚的目光,南宫玥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毫无感情波动。
“没想到,还真有拔剑之人存在,有意思。”
大虞女帝感受着元神间与沉诚若有若无的联系,单手一握,无数灵气便从她体内喷涌而出,朝着沉诚爆发。
不管此人是谁,她都绝不会象神农道人说的那样,成为剑鞘。
大虞皇帝,万民之主,天下第一,绝不可被任何人驾驭!
若此人真是有缘人,也只能是自己的抱剑之奴!
轰隆一声!
庞大的灵压按住沉诚,几乎将他按倒在地。
他只感觉身若千斤重,就连握着剑柄的手,都要松开。
“该死……”
咬着牙抬起头,却正好对上了大虞女帝那戏谑的,视他为蝼蚁的冰冷眼神。
“就凭你,也想驾驭我?奉我为主,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呵……”
沉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