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带着哭腔的呢喃从门外传来。
林晚昭转头,见林二老爷正跪在雪地里,符刃摔在脚边,脸上泪痕混着雪水:“我以为守着画皮就是守着你……原来我早把你弄丢了。”
他望着祠堂里的火光,眼神突然清明:“三十年前雪夜,我偷拿爹给你的玉牌去赌坊……你替我挨了二十板子,还说‘阿弟别怕’。”他低头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襟,“我该说‘哥,我不敢了’……该说的……”
林晚昭没说话。有些债,说出口就晚了;有些醒,却永远不迟。
“叮——”
归墟钟残片突然剧烈震动。
婴儿啼哭般的声音转为清亮的笑:“影……烬……了。”林晚昭摸向自己心识深处,那纠缠了三日的梦魇竟像被刀斩断的线,再无半分余响。
她望着窗外,晨光正穿透云层,将雪地染成淡金。
愿核的余烬在她掌心发烫,像母亲的手,一下一下轻拍她手背。
“娘,我听见你了。”她对着虚空低语,“这次,是我来告诉你:我们,醒了。”
沈知远走过来,将她冻红的手裹进自己掌心。
两人正要离开祠堂,林晚昭的脚步突然顿住——后园老槐树下,积雪未消处,一道新鲜的爪痕正从冻土中渗出暗红,像有什么东西,刚从地底下抓开了一道缝。
“怎么了?”沈知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没事。”林晚昭摇头,“只是觉得,林家的秘密,该翻的,才翻了第一页。”
她握紧真钥,与沈知远并肩走出祠堂。
晨风中,归墟钟残片与真钥相击,发出清越的鸣响,像是在应和,又像是在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