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黑血抑制不住地从她口中狂喷而出,溅在冰冷的地面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死亡之花。
她却笑了,笑得凄厉而疯狂:“原来……你不是叛臣,你只是一个连真相都不敢说的懦夫!”
翌日,京城另一座府邸。
那个冒名顶替了沈御史好友忠名的郎中之子,听闻沈家旧案似有翻案迹象,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匆匆密会林晚昭的三叔,将一袋沉甸甸的金子推了过去,压低声音道:“三爷,若沈家翻案,我父百年清名尽毁!你我两家也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只需助我一把,今夜带人烧了沈家祠堂,我保你妻儿后半生荣华无恙!”
林三叔看着那袋黄金,双拳紧握,眼中满是挣扎。
而此时的林府,林晚昭一袭素衣,静立窗前。
她摊开手掌,昨夜残烛的灰烬自她指间飘散,融于风中。
她轻声呢喃,声音平静得可怕:“烛快烧完了……可话,才刚开始说。”
话音未落,远在北境天牢的沈知远房中,那条写着“不孝子沈知远”的布条,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阴风卷起,飘飘摇摇地落在地上。
原本悬挂布条的房梁之上,空空荡荡,只余下一个冰冷的铁钩,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寒光。
林晚昭立在窗前,只觉得那幻象中将军自刎的雪,似乎并未散去,而是化作一股阴寒之气,顺着她的四肢百骸,悄然沉淀,仿佛要在她的指尖凝结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