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内部，狠狠地撕扯着他的心脉。
阵法不再认可他，反而将他视为了必须清除的污秽！
“噗——”
他猛地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咳出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黑血，眼中那两团燃烧的紫焰，也如风中残烛般迅速黯淡下去。
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嘶哑着声音，问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感到恐惧的问题：“我……到底……是……谁？”
沈知远立于熊熊火光之中，衣袂翻飞，神情冷峻。
他将那枚沾血的印信高高举起，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林三叔的耳中，如同最终的审判：“你是林承义，林家旁支长子。七岁被王氏掳走，十二岁被改名换姓，二十年来，一直为你的灭族仇人，执刀卖命！”
轰隆——！
话音未落，地宫深处的钟声第九响轰然传来！
九声连击，声波交叠，威力何止倍增！
巨大的力量将半座祠堂的屋顶直接震塌，断壁残垣轰然坠落。
烟尘弥漫中，雪谷的守碑哑仆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沈知远身边，他伸出那只挖过心口的手，在满是尘土的地上飞快划动，示意道：“地宫底层，灯尽人醒。”
沈知远猛地抬头，望向城南地宫的方向。
只见那片区域的夜空，竟被撕裂开一道狭长的赤色痕迹，宛如一道正在缓缓张开的血盆大口，散发着不祥的红光。
“她回不来了……”沈知远握紧了手中的印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低声，却像是对所有人宣告，“但我们，得守住。”
而在千里之外的雪谷。
随着最后一丝力量耗尽，林晚昭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软软地昏倒在那盏彻底熄灭的残灯旁。
风雪瞬间将她单薄的身影覆盖。
在她怀中，那枚贴身佩戴的古朴玉佩，表面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道细微的血色纹路。
一道几不可闻，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低语，从裂缝中幽幽传出。
“子时……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