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沾着血,却在笑:“我就说……沈大人不会疯……”
可下一刻,她的笑僵在脸上。
一滴温热的液体从鼻尖滑落,她接住,凑到鼻端——没有血腥气,没有任何味道。
她又去闻案上的紫罗香,往常甜腻的香气此刻像隔了层毛玻璃;再去闻沈知远袖中的沉水香,只剩模模糊糊的暖意。
“昭昭?”沈知远察觉她异样。
她抬头看他,眼眶发红:“我闻不到了。”又低头去闻那盆里的腐香,这次,阴涩的气味像针一样扎进鼻腔,“除了这个……腐的……”
窗外起了风。
沈知远突然打了个寒颤,他本在给她盖被子,手却顿在半空——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极远的地方飘来,带着点沙哑的混沌:“他来了……在祠堂……烧香……”
林晚昭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外头。
夜色里,祠堂方向飘着缕青烟,在风里扭成锁链模样,正缓缓朝这边卧房游来。
她再去闻那青烟,腐纸味刺得她鼻尖发酸,而怀里的玉瓶突然发烫——那是林夫人留下的,此刻在她掌心烙出个红印,像在提醒什么。
她抹了把嘴角的血,在掌心写:“查老供奉香房。”
沈知远还在昏睡,可他的手指无意识勾住她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把她嵌进骨血里。
林晚昭望着窗外那缕青烟,嗅着鼻尖不散的腐味,突然想起莫沉说的“七节点启”。
她摸了摸心口的魂灯,那点暖光比前日更弱,却还在跳,一下,又一下。
哑伯端着药碗进来时,正见她盯着窗外,眼底的火越烧越亮。
她转头对他比划:“今夜,去祠堂香房。”
哑伯的手顿了顿,重重点头。
窗外的青烟又近了些,在月光下泛着灰白,像谁在暗处撒了把细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