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血了。”沈知远撕了半幅衣袖给她包扎,指腹碰到她冰凉的手腕时,手都在抖。
林晚昭却望着王氏院落的方向,那里的灯火还亮着,像只藏在阴影里的眼睛。
“母亲不是病死的。”她轻声说,“是被毒杀,因为她发现了地窖里的祭坛。
王氏不是主谋,她只是“
“帮凶。”沈知远接得很快,他望着皇陵方向升起的黑烟,月光下,那烟竟与残月勾连出个扭曲的符号,“燕王要的不只是江南盐利,他要的是”
“九阴祭的阵眼。”林晚昭摸了摸骨笛,笛身的温度已经降了,可那些童声还在她耳边绕着,像被风吹散的线头,抓不住全貌。
她皱起眉,突然发现方才的童音里,每个字都缺了半拍,像是被什么东西截断了记忆。
“怎么了?”沈知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骨笛。
林晚昭摇了摇头。
她望着井底逐渐消散的黑气,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们封了我的魂,却封不住你的耳朵。”
可现在,她的耳朵听见了,却听不全。
雨又下起来了。
林晚昭把骨笛塞进衣襟里,体温透过布料渗进去,笛身却凉得像块冰。
她望着沈知远被雨水打湿的眉峰,突然说:“明日去安魂观。”
“做什么?”
“找观主借《幽冥录》。”她摸了摸发疼的太阳穴,那些被截断的童声还在脑仁里刺着,“这骨笛能引魂,却引不全”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的一声,惊飞了梅树上的夜鸦。
林晚昭望着乌鸦掠过的方向,王氏院落的灯火突然灭了。
她攥紧骨笛,指节泛白——有些答案,该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