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魂证!”她的声音清越而决绝,响彻整个宗祠,带着玉石俱焚的悲壮。
话音落下的刹那,香炉中的火焰“轰”地一声,冲天暴涨,金红色的火光瞬间吞噬了那张纸页!
诡异的是,火焰非但没有烧毁它,反而像是被那黑血点燃了某种禁忌。
水舌在空中扭曲、盘旋,竟凝成了一幕流动的光影!
林晚昭瞳孔骤缩,她竟在火光中看到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场景——金碧辉煌的寝宫内,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躺在榻上,气息奄奄。
一个身着皇子蟒袍的少年,眉眼间与如今的燕王有七分相似,正缓缓将一枚晶莹剔透的玉塞,塞入妇人的口中。
他的动作温柔至极,眼神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母后,您太仁慈了,仁慈,不配为后。这天下污浊,唯有我的血,才能洗清。您,安心去吧。”
那妇人,是先皇后!
那少年,是当年的四皇子,如今权倾朝野的燕王!
“梦魇香……”林晚昭失声喃喃,那正是害死她母亲的奇毒!
还不等她从这惊天秘闻中回过神,那暴涨的火焰中,竟缓缓浮现出数十道虚幻的人影。
她们皆是女子,身形飘渺,手持一盏幽幽的三更灯,目光哀伤而坚定地注视着她。
为首的一位亡魂,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魂光,她轻声道,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我们,皆是被这族谱抹去姓名之人。今夜,你代我们燃尽这虚妄,也点燃了真相。”
话音未落,她伸出透明的手指,对着林晚昭的眉心轻轻一点。
一缕幽蓝色的魂火,瞬间没入林晚昭的眉心!
“啊——!”
剧痛与海量的信息同时炸开,林晚昭只觉脑袋欲裂!
一百多名听魂女童临终前的记忆、她们的绝望、她们的哀嚎,如决堤的潮水,疯狂涌入她的脑海!
那些破碎的画面、残缺的呢喃,在魂火的引导下,竟奇迹般地拼接成了一幅完整而邪恶的血色鼎图!
鼎图中央,一行用鲜血写成的古篆小字,解释了鼎心的秘密——需“双阴之血”方可炼成。
一为朔月所生之女,身负至阴命格;二为听魂一脉嫡传,身负通灵血脉。
而她林晚昭,生于朔月之夜,又是听魂者林氏唯一的嫡系后人。
她,竟是这世间唯一一个兼具二者之人!
与此同时,城中另一处。
沈知远正立于观星台,他并未看天,而是死死盯着林府宗祠方向那冲天而起的异常火光。
火光中,无数诡异的鼎纹一闪而逝,那正是他苦苦追寻的血鼎图纹!
他眼中精光爆射,飞速记下那些转瞬即逝的符文密码,连夜闯入兵部密档库。
凭借记忆中的鼎纹,结合尘封十二年的边防异动、军备调用记录,一个骇人听闻的真相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燕王,以戍边为名,暗中修建血鼎。
每逢朔月之夜,便需献祭一名阴时出生的女童炼魂续命,至今已持续整整十二年!
一百四十四个无辜的女孩,一百四十四条鲜活的生命!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一份被列为最高机密的太医院卷宗显示,先皇后并非史书所载的病逝,而是死于一种名为“梦魇香”的奇毒,此毒不伤人身,专蚀魂识。
其死状描述,与林晚昭母亲的遗体状况,一模一样!
“疯了……全都疯了……”沈知远喃喃自语,眼中血丝密布。
他迅速将所有证据拓印、封入一个玄铁匣子,用火漆封死,第一时间交到了李怀恩手中。
“李大人,这已经不是林家的家仇,”他的声音因激动和愤怒而微微颤抖,“这是国罪!是动摇国本的滔天大罪!”
李怀恩接过沉甸甸的铁匣,面沉如水。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调动了手中最精锐的暗卫,目标直指燕王在城郊的一处别院——安魂观。
果然,子时刚过,寒风凛冽的夜里,一个负责清扫庭院积雪的杂役,竟推着一辆运棺的板车,从安魂观的侧门鬼鬼祟祟地出来。
那棺木通体漆成诡异的赤红色,车轮碾过雪地,棺底竟有丝丝缕缕的黑血渗出,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暗卫一拥而上,瞬间制服了那名杂役。
李怀恩亲自上前,一掌劈开棺盖!
一股难以言喻的腥甜气息扑面而来。
棺内,躺着一具早已没了气息的女尸,看年纪不过十岁左右。
她的身体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皮肤甚至还透着诡异的红润。
她双手紧紧交叠在胸前,怀中抱着一枚玉符,正是沈知远之前密报中提到的,疑似先皇后遗物的符篆!
一名暗卫上前验查,忽地惊呼一声。
他拨开女尸心口的衣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一根细长的银簪,从她心口直没至柄!
那银簪的制式,雕刻着细微的听魂螺纹,分明是听魂者代代相传的信物,“醒梦簪”,与林晚昭母亲遗物上的那一根,别无二致!
而此刻,林家宗祠内。
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