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
一个刚出生,就被当做“灾星”处理掉的、与她血脉相连的亲妹妹!
“宗祠!”
林晚昭眼中燃起血色的火焰,转身便向宗祠狂奔而去。
她要再看一次!她要将所有的真相,都从那面诡异的铜镜里挖出来!
宗祠内,香火寂灭,阴冷异常。
林晚昭划破指尖,将殷红的鲜血再次抹上冰冷的镜面。
她没有去看过往,而是将神识探入,强行将那药童记忆中“燕王喂药”的残片,与乳母那道“雪夜奔逃”的亡魂执念,糅合在一起!
她要凝成第二道“心影”,一道足以让所有族老都无法辩驳的铁证!
嗡鸣声中,镜面光华大作,两道残影在其中纠缠、融合。
就在那崭新的“心影”即将成型,林晚昭准备将其渡入闻讯赶来的族老识海中时,异变陡生!
乳母那模糊的魂影突然从镜中凸显,面目狰狞,发出凄厉的尖啸:“小姐!王氏用‘换骨香’改了那孩子的体味!她还给他喂了整整三年的‘梦魇香’,让他从小活在噩梦里,只为让他恐惧生母,认贼作母啊!”
“砰!”
一声巨响,坚逾精钢的铜镜竟从中心炸开无数裂纹!
一道快如鬼魅的黑影从族老身后暴起,手中短刃闪烁着幽蓝的毒光,直刺林晚昭的咽喉!
是族老的心腹护卫,他要灭口!
“小心!”
沈知远瞳孔猛缩,想也不想,横身挡在林晚昭面前。
“噗嗤”一声,短刃没入他的肩胛,鲜血喷涌而出。
就是现在!
林晚昭眼中没有丝毫慌乱,趁着护卫一击得手、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瞬间,她不退反进,那只沾满了自己鲜血的手掌,如同一道血色烙印,狠狠按在了护卫的额头!
“渡心!”
她要强行读取他的记忆!
“啊——!”
护卫双目瞬间暴凸,布满血丝,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他浑身剧烈抽搐,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那孩子……那孩子不是林家的!假的!都是假的!我当年……我当年亲手帮王氏埋过一个死婴!是个女娃……眉心有痣……是我埋的……”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抽出沈知远肩上的短刃,便要朝自己脖颈抹去!
沈知远强忍剧痛,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他的后颈,护卫闷哼一声,软软倒地。
而林晚昭,在强行“渡心”之后,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瘫坐在地。
她的神识仿佛被抽空,坠入一个无边无际的冰窟。
她“看”到,自己正站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周围是无数影影绰绰的亡魂。
有乳母,有那个盲眼的画师,有无数她不认识的、属于林家的冤魂。
他们围着她,没有悲戚,没有怨恨,只是用一种近乎于呢喃的、诡异的语调,齐声低语。
那声音,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穿透了她的灵魂。
“她还活着……”
“她没有死……”
“在炉里……她在炉里……等你……”
等你。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林晚昭的魂海中炸响。
她的意识在沉沦的最后一刻,骤然清明。
原来,那画师看到的不是幻觉,护卫埋下的也不是她的妹妹!
王氏当年准备了两个孩子,一个被做成假死的模样骗过了所有人,另一个,则被送入了燕王府的丹炉!
她必须去救她!
可要如何从戒备森严、高手如云的燕王府里救人?
又要如何对抗燕王那深不可测的诡异丹术?
凭她现在的力量,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除非……除非动用听魂一脉尘封百年的禁术。
林晚昭的指尖,死死攥住了那枚温润的白玉铃,一丝决绝的疯狂在她眼底燃起。
要救她,必先破局。要破局,必先……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