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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镜轰然炸裂一道裂痕!
一道焦黑残魂自镜中缓缓爬出,半身如焚,双目空洞。
他望见林晚昭,忽然浑身一颤,扑通跪地,额头重重叩下——
“我不是主谋……”
主镜轰然炸裂,一道狰狞裂痕自中心蔓延,如同命运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焦黑残魂自镜中爬出,皮肉翻卷,似经烈火焚炼千年,双目空洞却仍执念不散。
他望见林晚昭,浑身一颤,扑通跪地,额头重重叩在冰冷石砖上,发出沉闷声响。
“我不是主谋……”他的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挤出,嘶哑断裂,每一个字都带着魂魄碎裂的痛楚。
林晚昭站在血阵中央,掌心血尚未止,却已感觉不到痛。
她死死盯着那残魂,眸光如刀,一字一句逼问:“谁是主谋?我母亲之死,可是燕王授意?”
裴昭残魂颤抖着抬头,目光掠过她苍白的脸,忽然流下两行黑泪:“燕王……自幼病骨,御医束手,唯有听魂者心头血可炼续命丹……他等了二十年,只为此刻。”他喉咙咯咯作响,像是被无形之手扼住,“他让我杀你全家……只留你一人活口……因你生辰属阴年阴月阴日,是千年难遇的纯阴之体……你才是真正的药引。”
林晚昭如遭雷击,脊背发寒。
她不是幸存者——她是猎物。
从出生那一刻起,她的命就被标记了。
“他何时现身?”她厉声追问,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滴落,在地面上画出一道蜿蜒红线。
裴昭抬起枯手,指向主镜残片中那一弯模糊的朔月倒影,声音渐弱:“每逢……朔月……城南别院……祭鬼……血祭开启,魂门即通……你若不去,他也必来寻你……”
话音未落,他的魂体开始崩解,化作点点灰烬,随风飘散,最终消逝于九镜之间,不留痕迹。
堂内死寂。
沈知远缓缓收刀,脸色铁青。
他转身看向林晚昭,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燕王借你母之死布局十年,如今你异能觉醒,正是他所需之时。他不会等你成长,只会趁你未完全觉醒前,将你制成‘活丹’。”
林晚昭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掌心仍在滴血的伤口。
血珠落在地面刻痕上,竟隐隐与九镜残光共鸣,泛起微弱涟漪。
她忽然笑了,冷笑。
“他以为我在等死?”她声音很轻,却像冰刃划过人心,“不,是他在等我上门。”
三更过,夜更深。
国子监梦解师周玄彻夜未眠,灯火通明中翻检京畿旧档。
他指尖拂过泛黄纸页,终于在一份三年前的宫中赏赐名录上停住——
“内侍省全德,领阴年女子六名,赐燕王支脉别院为粗使。”
名单末尾,赫然写着:“林氏,年十四,籍贯京都。”
周玄瞳孔骤缩。
他立刻命人抄录血笺,冒雨送往林府。
当那份湿透的抄录送至镜渊堂时,林晚昭正跪坐于中央蒲团,面前摆着九面残镜。
她接过血笺,目光一寸寸扫过那行字,指节发白,纸角被她捏得几乎碎裂。
“林氏,年十四……”她低声念着,忽然仰头轻笑出声,笑声清冷如霜雪覆地,“他等了我十年,从我十四岁那年就开始登记我的名字,把我当成一件迟早要入库的‘药材’?”
她猛地将血笺拍在石案上,眼中燃起滔天怒火:“好一个燕王府,好一个续命丹!今日我便告诉你——药引未到,反噬将至!”
当夜,镜渊堂再起异象。
林晚昭静坐阵眼,闭目调息,试图平复体内翻涌的异能。
可就在子时三刻,她忽然感到七窍微热,鼻腔渗血,耳膜如针扎,双眼刺痛欲裂。
九面残镜竟无风自动,镜面缓缓旋转,齐齐对准她。
镜中不再映出她的容颜,而是撕裂般闪现出一幕幕未来碎片——
沈知远持剑立于血雨之中,白衣染红,剑锋断折,却仍死死挡在她身前,嘶吼着她的名字;
燕王立于高台,手中握着一只玉镯,正是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那一只,他低声念咒,镯中血光涌动,似有魂魄哀嚎;
河工之魂化作黑潮,冲向朱门深院,天地变色,雷火交加,整座燕王府在怨念中崩塌……
“啊——!”林晚昭猛然睁眼,一口鲜血喷出,溅在主镜裂痕之上。
她颤抖着抬手,用指尖蘸血,在纸上写下最后一行字:
“下次见面,我不再是猎物。”
笔落刹那,九镜齐震,一道幽光自裂痕深处迸发。
就在那光芒最深处,一只眼睛缓缓睁开。
那不是裴昭的眼睛。
它漆黑如渊,冰冷如死,却带着一种近乎神性的漠然,静静地、冷冷地回望着她,仿佛早已看透她的一切挣扎与命运。
林晚昭心头剧震,本能后退半步。
可那只眼,只是静静看着她,然后,缓缓闭合。
堂内恢复死寂。
她瘫坐在地,冷汗浸透衣衫,却仍死死攥着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