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妇人带着睡意的问话。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身形微胖的农妇探出身来,胡乱披着外衫,睡眼惺忪地打量着他:“你找谁?”
混混看清来人,心里直撇嘴:不过是个乡下妇人,长贵竟还当个宝。面上却立即堆起愁容,唉声叹气道:“嫂子,我是长贵哥的狱友。他在里头得了病,没人医治,要是降温下来,怕是熬不住啊。”他信口胡诌,说狱中打点处处要钱,若不及时打点,只怕要病死在牢里。
她顿时脸色煞白,慌忙转身进屋,颤抖着撬开地砖,摸索着埋藏的钱匣。指尖触到冰凉的木盒时,长贵当年埋匣时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
“婆娘,记住这钱为啥藏在这儿!我要是真倒了霉,跟我混饭吃的那些伙计,跟谁混不是混,绝不会管我。到时候,没人会来救我,顶多是来带话的,要是有人开口要钱,那肯定是骗子,你可千万记住!”
长贵媳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丈夫那人她最清楚,自从认识了几个字,有点事不管是写信还是写条子,巴不得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他识文断字,怎么会偏偏这一次,只让人捎个口信过来?
她猛地浑身一颤,再转头看向门外。那混混一脸贼眉鼠眼的模样,还不停探头探脑,哪里像是来报信的?分明就是个骗钱的街头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