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死罪,又少受活罪,莫说叫爷爷,便是当牛做马他也认了。
张广提笔将一应名字仔细记下,与凌四道别后匆匆离开大牢去打点。这年月官场腐败,只要银钱到位,没有办不成的事。
果然次日过堂,一众人等皆判了不长的刑期。堂下竟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欢呼,虽挨了一顿棍子,还被衙役呵斥,个个却眉开眼笑地回了监牢。
胡二踏进牢门,转身朝凌四深深一拜:“四爷,从今往后小的就是您鞍前马后的马弁,任您差遣。当牛做马,绝无半句怨言!”
下午,所有人都被勒令整装出发,要被押往青岛去修缮战乱损毁的码头、炮台。一行人浩浩荡荡启程,却个个戴着脚镣,还用粗绳串连起来连成一片,只能徒步前行。
这一路的苦楚早已超出想象。他们脚上刚结好的血痂,到天亮就被磨得再次开裂渗血。即便疼得牙关打颤,也只能咬着牙踉跄往前走。唯有凌四,竟坐着马车,还能跟押运的狱卒有说有笑、谈笑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