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不可同日而语。按此时的评定,他俨然已跻身“体面人”之列。
不过他依旧是从前那副模样,除了衣着整洁些,并无多大改变,仍旧日日领着钱礼邦读书写字,待他如亲弟一般。
同样这一场学制变革,却也牵动着另一个人的命运:那便是才从鬼门关逃回来的长贵。他至今已有三日未能缓过神来。
当时刑场上,一拨又一拨人被拉去枪决,他早已瘫软如泥。枪声一响,他裤裆尽湿;待到被拖上前时,更是涕泪横流、哭喊不止。
千钧一发之际,忽有人抬手制止:“把他留下。”
救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大人。作为上司有意拉拢的军官,他此前所为甚得袁大人满意。既存心招揽,前尘旧怨便一笔勾销。没人会因一个茶馆老板买来的丫头,去为难一位手握实权的军官。
何况当初宋少轩还有点用,如今既不再需他写文章摇旗,那些琐碎恩怨自然无人追究。王大人原本早忘了长贵这号人物,直至那日刑场撞见他这副惨状,才忽想起旧事,心下嘀咕:莫非是因那事把他害到如此田地?今日顺手救他一命也罢,否则往后,还有谁肯替自己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