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轮声中,带着几分讥诮,几分冷淡。
马车转进胡同,碾过青石板路,在老裕丰茶馆门前稳稳停住。齐二爷躬身下车,脸上已挂起平日那派闲适的笑意,撩起长衫下摆,不紧不慢地跨过高高的门槛。
堂内,宋少轩正握着梦玲的手在案前描红。齐二爷瞧见便笑了声:“宋小子,又在这儿夫妻唱随,切磋笔砚功夫呢?早跟你说过,你那字嘛,算的上端正,却无丝毫韵味。没有天赋,这般苦练怕是事倍功半呐。”
“二爷,您来了!”宋少轩闻声急忙搁笔,起身相迎,“快里边请。”
齐二爷顺势凑近他身侧,声音压得极低,只容二人听见:“事已了了。姓谭的倒是个识时务的,舍了官职,带上钱爽气地走了。”
宋少轩闻言,心头紧绷了几日的那根弦终于一松。这几日京城风声鹤唳,巡兵如织,抓人之声不绝于耳,实在让他寝食难安。
默然片刻,齐二爷像是斟酌再三,终是开口问道:“那……孩子的事,可有下落了?”
“唉,若不是方郎中透出口风,我竟不知还埋着这么一桩事。”宋少轩面露惭色,摇头叹道,“正在尽力寻访,尚无头绪。”
“若实在寻不着,”齐二爷语气倏忽转冷,侧过脸,递给他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便罢手吧。常三就要回来了,这个节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