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几盏油灯将人影拉得扭曲变形。
魏无羡一脚踩在黑袍人的手腕上,靴底狠狠碾了几下,骨头发出\"咔嚓\"脆响。
那人痛得弓起身子,像只煮熟的虾米般蜷缩起来。
魏无羡俯身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现在知道求饶了?
陈情笛冰凉的笛身拍打着对方惨白的脸颊,\"刚才不是挺硬气?这才哪到哪?我还没开始认真呢。
蓝忘机白衣如雪,在昏暗的地牢里格外醒目:\"足够。
黑袍人浑身发抖,牙齿咯咯打颤。
阴影处的蓝忘机缓步上前,雪白的衣袖扫过潮湿的石墙,带起一阵清冷的檀香。
他修长的手指从袖中取出青瓷瓶,指尖轻轻一挑,倒出一粒赤红药丸。
魏无羡垂眸盯着蓝忘机掌心泛着冷光的吐真丹,忽然抬眼,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目光如淬毒般射向黑袍人。
黑袍人拼命摇头,被他用膝盖抵住胸口,硬生生撬开牙关。
蓝忘机两指一弹,药丸精准落入喉中。
魏无羡已经退后两步,懒洋洋地靠在墙上,顺手把陈情笛插回腰间。
金凌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不自觉地抓紧了岁华剑的剑柄。
药效发作极快。
黑袍人眼神涣散,头歪向一边,涎水顺着嘴角流到衣领上。
蓝忘机上前一步,靴尖抬起对方下巴:\"姓名。
魏无羡突然凑近,一把扯开黑袍人的衣领,露出里面绣着金氏暗纹的内衬:\"哟,还是条大鱼。
金凌攥着剑柄的指节发白,深吸几口气,怒意渐渐从眼底褪去,闷哼一声慢慢退到阴影里,死死盯着那黑袍人的一举一动。
他伸手拨开对方被汗水浸湿的额发,露出一个诡异的刺青。
蓝忘机与魏无羡交换了个眼神。
就在这时,黑袍人突然剧烈抽搐,双目圆睁眼球上翻,七窍流血而亡。
魏无羡迅速掀开他后领,一个针眼大小的伤口正在渗出黑血:\"又是蛊毒。
金凌脸色发白,不自觉地往江澄身边靠了半步。
江澄嫌弃地推开他,却还是用身体挡住了地上的尸体。
江澄与金凌对视,同时冷哼一声,各自别开脸去。
江澄看向金凌,语气带着几分催促:“还不快走。”
金凌应声回嘴,脚步已跟着挪动:“走就走!”边说边甩了下衣袖,往前行去。
魏无羡看着那两人走远的背影,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无奈又温柔的笑意。
蓝忘机行至身侧,衣袂带起的风裹着泠泠檀香。
他偏头与蓝忘机对视一眼,轻声道:“这对舅甥,倒是半点不肯服软。”
蓝忘机垂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淡声道:“性子相像。”
顿了顿,又补充道:“……也好。”
说完,他抬手轻轻拂去魏无羡肩头飘落的一片枯叶,动作自然而亲昵 。
魏无羡眉眼弯弯地对着蓝忘机一笑,眼底似盛着万千星辰,伸手勾住他的衣袖晃了晃:“那蓝湛咱们也走吧……\"
三日后,姑苏城外。
一队商旅缓缓前行。
魏无羡戴着斗笠蹲在茶摊旁,手里抛着几个铜板,正跟商队老板讨价还价:\"老丈,你这枇杷卖得也太贵了!去年才三钱银子一筐!
他歪头看了一眼正在买枇杷的蓝忘机——那人连伪装成脚夫都一派端方,接过水果时还不忘行礼道谢。
魏无羡接过来,故意用袖子擦了擦碗沿,余光扫过街对面的听雨楼。
二楼窗前,江澄正假装整理衣冠,手指在颈间做了个隐蔽的手势。
他凑到蓝忘机耳边,呼吸故意喷在对方耳廓上,\"还看见闵长老的玉佩了。
蓝忘机耳尖微红,伸手推开他的脸,顺势将一包枇杷塞进他怀里。
魏无羡与蓝忘机交换了个眼神。
扮作脚夫的蓝忘机默默上前,接过魏无羡手中的货担。
入夜,四人在城郊破庙汇合。
破庙里篝火噼啪作响。
金凌正用岁华剑挑着火堆,火星溅到靴面也浑然不觉。
江澄抱臂靠在柱子上,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手肘。
魏无羡像只猫似的溜进来,顺手往火堆里扔了颗石子,溅得金凌跳起来拍打衣袍。
话音未落。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猫头鹰啼叫。
蓝忘机抬手捂住他的嘴。
众人屏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