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能不会。”
杜其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将装满盐糖水的陶罐递给王善。
“宁练筋长三分,不练肉厚一寸。肉力好练,筋巧难练。光力气大没用,必须把筋练活,人才会灵。”
“象我刚才伸缩手臂只是最简单的应用,以强筋为弓,肉力为箭,迸发出的力量可比单纯的蛮力要强。”
“最开始那一下如果我是认真的,师弟的胸口已经多出一个窟窿了。”
王善咕咚咕咚灌着盐糖水,听着杜其骄分析复盘方才战斗中的细节,疲惫中,充实和满足感渐渐涌上心头。
一会儿回了家,他还要试试甘露丸的效果。
密藏宗的药加之三十年老参,不知道能让自己提前多久练肉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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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大哥说王庄乡要办什么进学宴,这是真的吗!”
“爹,你说话呀!”
林有武急吼吼地冲进门,身上还穿着县学的襕衫,算算时间,显然是一下课就奔回家里了。
林有德身心俱疲地坐在交椅里,他刚把另外四乡派来的人打发走。
“是真的,就在下个月初一,到时候林知县还会为新的水则碑揭彩。”
“爹!真的要让王善那些人骑在咱们头上?!”
林有武攥紧了拳头,他从出生起就横行霸道到现在,可短短几个月功夫,什么都变了。
就连这几天在县学里习武,同窗们谈论的也都是王善这个只挂名不露面的神秘天才。
他们不知道刘省吾和同仁馆的根底,却猜得到对方一定有深厚的背景,才能让一贯严厉的教谕和学正网开一面。
甚至有人听说了王善是王庄乡的人,还特意来找林有武打听以便上门结交,这种地位颠复带来的落差,叫后者如何能够忍受?
“够了!”
林有德被儿子戳到痛处,勃然大怒间一个巴掌抽了过去。
一声脆响,林有武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
“只会大吼大叫有什么用!”
“你知不知道,现在王庄乡和永安乡联起手来对付咱们了!背后还有林知县推波助澜,那个王善更是拜了个大官当师父!”
“你姐夫上午回家说了,咱们要是坏了这桩事,他就要和你姐姐和离!”
“他怕了,爹又怎么能不怕?没了你姐夫在衙门帮衬,咱们家的基业保得住吗?”
林有德百般无奈,他何尝又甘心伏低做小?但形势比人强,眼下除了服软没有其他选择。
想到此处,他的语气缓和下来,试图伸手去够儿子的肩膀。
“儿啊,你要是明白爹的良苦用心,就学学你哥,忍一忍。好好习武,等以后做了官,咱们说不定还能”
“我不明白!我不想忍!”
林有武狂吼一声拍开了父亲的手,抹着眼泪冲出了家门。一路上横冲直撞,乡人们见了都远远躲开。
林有德的家本来就在驼峰乡的中心,因此林有武走不了多久,就到了商队集市当中。
“呦,那不是林乡长的次子吗?”
“县学的生员,也算是个好前途了。日后若是得了官身,那可就”
“我看难说。方才那些永安乡村民来我这买酒,说下个月要办什么进学宴,但主角不是这位,而是王庄乡那个救火的义士。”
“看来这新知县明摆着要打压驼峰林氏来立威,不过嘛,只要不打扰咱们做生意就行。”
商人们说说笑笑,正在打酒的汪谷闻言却眼神一动,很快便在人群中锁定了那个一身襕衫的少年。
后者在长龙似的摊位中穿行,神情难掩暴躁之意。
进学宴水则碑林知县
积怨已久的村子,两个寄托了厚望的少年……
汪谷嘴角忽然咧开,对着逛到摊位前的林有武露出一个热情地笑容:
“郎君,要不要试试河西送来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