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常服的裴无崖。
踏着四方步缓缓而来。
在其身后,还跟着乾元神宫的太上长老。
那个力压叶楚,刚刚出关不久的太上长老。
干霄!
……
……
只见裴无崖的方步刚踏过门坎,白凌飞就象抓住救命稻草般扑了过去。
手里高举着短刃和令牌,声音里满是邀功的急切:
“相爷!您可算来了!这叶楚胆大包天,不仅偷了相府的极品灵器短刃,还敢私藏西厂副督公令牌,刚才在府里动手杀了四名府兵,简直是目无王法!”
他说着就把两样东西往裴无崖手里塞,眼神里满是“您快定他死罪”的期待。
周围围观的宗门宗主们都屏住了呼吸,谁都知道裴无崖护短,这叶楚杀了他的人、还被抓了“现行”,怕是难有活路。
可裴无崖的目光刚落在令牌上,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指尖捏着令牌边缘的力道都重了几分。
待他扫到被曹无咎三人用金轮镜威压按在地上、双膝磨出血痕的叶楚时,脸色更是骤然一变,猛地甩袖厉喝:
“你们三个蠢货!瞎了眼吗?还不快放开叶大人!”
曹无咎、刘知音和魏无牙三人都是一愣,手上的威压下意识收了大半。
他们想不通,前几天还默许他们和三司对着干的相爷,怎么突然对一个“阶下囚”如此躬敬?
但裴无崖的怒气不似作伪,三人不敢迟疑,连忙撤了全部威压,讪讪地退到一旁,眼神里满是不知所措。
叶楚膝盖刚一松劲,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裴无崖反手一巴掌甩在白凌飞脸上,力道之重直接把他扇得跟跄着摔在地上,嘴角当场溢出血丝。
“没用的东西!瞎了你的狗眼!”
裴无崖骂完,快步走到叶楚面前,亲自伸手去扶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缓和。
“叶大人,让你受委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楚被扶起来时,玄色锦袍上的尘土簌簌落下,他抬手掸了掸衣角,眼神冷得象冰,语气里满是阴阳嘲讽:
“裴相说笑了,哪里算受委屈?不过是被你家的‘好狗’咬了几口罢了,具体发生什么,我多说无益,这里这么多宗主看着,裴相不如问问他们,免得说我污蔑你的人。”
裴无崖立刻转头看向围观的几位宗主,其中一位来自雷极州的宗主连忙上前,不敢有半分隐瞒:
“回相爷,方才是白凌飞先挑衅叶大人,还指使府兵搜身,叶大人反抗后才失手杀了府兵。
后来白凌飞又让丫鬟拿了短刃,说是从叶大人身上搜出来的,那令牌也是他从叶大人身上翻出来的……”
其他宗主也纷纷点头附和,把白凌飞如何污蔑、如何唆使丫鬟栽赃的细节都说了出来。
裴无崖的脸色越听越黑,猛地转头瞪向白凌飞,声音里淬着寒意:
“叶楚叶大人,是今日早朝陛下亲自钦封的三司镇督兼西厂副督公!这令牌是陛下御赐之物,你说他偷的?那这匕首又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丫鬟早就吓得浑身发抖,见裴无崖的目光扫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鼻涕一起流:
“相爷饶命!是白凌飞指使我的!他让我去藏宝阁拿件小东西,说是搜身时栽赃给叶大人,我……我不敢不从啊!”
裴无崖眼神一厉,根本没给丫鬟再多说一个字的机会,抽出一旁府兵的佩刀,便砍了丫鬟的脑袋。
丫鬟的尸体软倒在地,他才转向叶楚,语气带着几分歉意:
“叶大人,笑话了,以你的身份,想要相府什么东西,只需开口,多少我都能给,哪里用得着偷?是我管教不严,让你受了辱。”
这话刚落,白凌飞和干凌空就跟丢了魂似的,连滚带爬地跪在叶楚面前。
白凌飞脸色惨白,声音都在打颤:“叶大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错了!求您饶我一命……”
叶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刚才你用折扇拍我脸颊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我不是说了吗?
让你记住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怎么才这么会儿就忘了?”
他转头看向裴无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一介幕僚,裴相应该不在乎吧?”
裴无崖眼皮都没抬,摆了摆手:“此等蠢货,污了叶大人的眼,随你处置。”
话音未落,叶楚手中的衡天鹰羽细剑已经出鞘,剑光一闪,白凌飞的头颅就滚落在地,鲜血喷溅了干凌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