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也无需,背负起整个世界的重量。
没有她,千百年后,这片土地上的生灵,依然会在磨难中摸索前行,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冲突或许不会消失,但合作与理解的力量终将增长;苦难或许不会绝迹,但应对苦难的智慧和韧性会不断积累。
世界终将——或许很缓慢,或许有反复——趋于一种动态的平衡,一种基于生存、发展、交流而达成的“大同”。
这种“大同”,未必是完美的乌托邦,但一定是比当下更少一些蒙昧,多一些光亮;少一些隔阂,多一些连接的状态。
领悟到这一点,穗安并没有感到沮丧或虚无,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和更加坚定的从容。
肩头无形的重压卸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晰的定位:她是一个推动者,一个播火者,一个在时代浪潮中努力划桨的舟子。
她依旧会为每一个能改善的生命而努力,会为清云的理想而奋斗,会尽力去弥合那些看得见的不公。但她的心,不再会被急躁和焦虑所灼烧。
她学会了敬畏自然的伟力,尊重世界自身演化的节奏,也接纳了自身力量的边界。
这份沉淀下来的宁静与通透,如同大洋深处最澄澈的海水,浸润着她的神魂。
当她再次望向西方,望向大宋的方向时,目光中少了几分灼热的急切,多了几分温润而恒久的期盼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