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今日若执意迎反贼入府,便是背叛大商,背叛朝廷!”
“夫人何必固执。”
李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
“师尊在此,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殷夫人寸步不让。
“便是天尊亲临,也需分明正邪!姜子牙乃朝廷钦犯,夫君若与他为伍,妾身宁可血溅当场!”
燃灯在一旁淡淡道。
“好个刚烈的女子。徒儿,莫非你这总兵府,竟是夫人做主?”
这话激得李靖面色涨红。
他猛一挥手,一道金光将殷夫人团团束缚。
“夫人累了,需要好生休息。”
转头对亲兵喝道。
“送夫人回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
殷夫人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还欲再说,却被法力封住口舌,只能眼睁睁看着士兵上前。
她被带离时,目光中的失望与痛心让李靖不由侧过脸去。
“让师尊见笑了。”
李靖勉强挤出笑容,躬身相迎。
“还请入府一叙。”
燃灯与姜子牙对视一眼,随李靖步入总兵府。
府内侍卫见总兵亲自引客,虽觉来人面生,却也不敢多问。
议事大厅内,香炉青烟袅袅。李靖屏退左右,亲自为二人斟茶。燃灯轻抿一口,忽然道。
“徒儿可知,为何专程来此?”
李靖躬敬道。
“请师尊明示。”
燃灯放下茶盏。
“你三日后便要渡雷劫,以你如今修为,成功几率不足三成。”
见李靖面色发白,他话锋一转。
“但若得西岐气运相助,不仅渡劫无忧,更可直指天仙大道。”
李靖手中茶盏微微一颤。
“师尊的意思是”
“很简单。”
燃灯目光如电。
“献关降周。届时你便是开国功臣,享王朝气运,修行一日千里。”
李靖倒吸一口凉气。
“可陈塘关乃军事重镇,朝廷那边”
姜子牙插话道。
“李总兵不必担忧。西岐已得天庭相助,不日便可直取朝歌。良禽择木而栖,总兵当明大势。”
李靖陷入沉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厅内只剩香炉中青烟缭绕,氤氲了众人面容。
良久,李靖终于抬头,眼中带着决然。
“弟子愿听师尊安排。”
燃灯露出满意神色。
“很好。不过”
他话锋一转。
“既入西岐,便需纳投名状。你那夫人方才那般刚烈,若留她性命,只怕日后坏事。”
李靖浑身一震。
“师尊是要”
“取其首级,以表决心。”
燃灯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靖手中茶盏砰然落地,摔得粉碎。
他脸色煞白,连连摇头。
“不可!夫人与我相伴数十载,相濡以沫,怎能”
燃灯起身欲走。
“既如此,就当老夫没说过。三日后雷劫,你好自为之。”
姜子牙也跟着起身,叹道。
“可惜了这成仙机缘。”
二人行至门口,李靖突然嘶声喊道。
“且慢!”
燃灯脚步微顿,却不回头。
“想清楚了?”
李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眼前闪过殷夫人方才那失望的眼神,又想起雷劫之下形神俱灭的可怕。
最终,长生不老的诱惑压倒了一切。
“弟子遵命。”
四字出口,李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跟跄跌坐在地。
燃灯这才转身,取出一枚玉瓶。
“此乃九转金丹,可助你渡劫。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李靖颤斗着接过玉瓶,眼中却无半分喜色。燃灯与姜子牙相视一笑,悄然离去。
厅内只剩李靖一人瘫坐在地,望着手中玉瓶出神。
窗外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他苍白的面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靖缓缓起身,整了整衣冠。
他推开厅门,对守在外面的亲兵道。
“备酒菜,我要与夫人共用晚膳。”
亲兵领命而去。李靖独自穿过回廊,来到软禁殷夫人的院落。守卫见是他来,连忙行礼放行。
屋内,殷夫人正凭窗而立,望着窗外暴雨。听到开门声,她头也不回。
“夫君是来取妾身性命的么?”
李靖脚步一滞,强笑道。
“夫人何出此言?方才实乃权宜之计”
殷夫人转身,目光清明。
“你我夫妻数十载,我还看不出你的心思?”
她轻轻抚摸窗棂。
“那年也是这样的雨天,你我在雨中立誓,此生同心,共守陈塘。”
李靖喉结滚动,说不出话来。
“夫君可还记得,当初为何要给三子取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