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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浪里走(粥暖晨光里,烟火伴情长)(2 / 4)

“你直接走深圳南头汽车托运,小包二十块,大包就按一张车票钱算,比快递划算,还快。”

泮生接过纸,手指捏着纸边,小心翼翼地叠了三折,塞进帆布包最里面的夹层,又按了按才放心:“谢谢木子老板,您这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我就住在南头,刚贷款买了房,每月要还房贷,想着多赚点钱能松快些……您可得多帮帮我。”他说这话时,声音低了些,带着点生活的窘迫,黝黑的手背上,老茧清晰可见。

“这没问题,”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能摸到他夹克的粗布纹理,“只要你家棉衣质量对路,我肯定尽力帮你推销。”

聊着聊着,巷口的小炒馆飘来阵阵菜香,辣椒的辛、酱油的鲜,裹着热气往店里钻。泮生猛地站起来,语气很坚决:“木子老板,中午我请您吃饭!就当谢谢您肯帮我。”

“到我这儿哪能让你请,”我拉着他往外走,“巷口那家‘阿娟小炒’味道正宗,我请你。”

选了个靠门口的桌子,点了青椒炒肉、蒜蓉油麦菜,再加一碗紫菜蛋花汤——都是家常的菜,却透着实在。菜刚上齐,泮生忽然站起来,问老板娘:“老板娘,洗手间在哪儿?”

“在后头楼梯间那儿,”老板娘指了指后厨方向,嗓门亮堂,“门矮,你可得低头,别撞着脑袋!”

谁知道泮生没动,反倒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块,递到老板娘手里:“老板娘,这桌单我买了,不用找了。”

我刚要伸手拦,钱已经落在老板娘手里。“你这是干啥?”我有点急,“说了我请。”

泮生坐回来,拿起筷子夹了口青菜,笑着说:“谁付都一样,小钱而已。我请您帮忙,理应由我买单。”他说得诚恳,眼里带着点实在的热络,没有半分虚情假意。我看着他指节上的老茧、袖口磨出的毛边,没再争执,只是暗暗把这份情记在了心里——这年头,肯主动吃亏的实在人,不多见了。

吃完饭送他去公交站,看着他挤上满是人的长途公交车,帆布包在人群里晃了晃,他还不忘从车窗探出头喊:“木子老板,货到了我给您打电话!”我挥了挥手,直到公交车拐了弯,才转身往店里走。

刚推开店门,手机就响了,是加工厂的小胡,声音透着点急:“木子哥,洗水厂的面料还没送来!您昨晚忘了把洗水厂的电话给我,我没法催啊,裁床都等着呢!”

“怪我怪我,”我拍了下额头,昨晚忙得晕头转向,居然把这茬忘了,“你等两分钟,我马上把号码发给你。”

挂了电话,我从通讯录里翻出洗水厂老周的号码,先转发给小胡,接着直接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四五声才被接起,老周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刚睡醒的含糊:“木子啊?那批面料昨晚就拉回来了,送货的那小子把地址电话的纸弄丢了,我正想跟你联系呢。”

我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这说辞也太敷衍了。司机真要是丢了地址,第一时间就该联系厂里,哪能把货拉回去放一晚上?但我没戳穿,只是顺着他的话说:“谢谢周哥,那麻烦你赶紧安排送过去,小胡那边等着开裁,耽误不起。”

“放心放心,马上就送。”老周在电话那头应得痛快,却半句没提让我重新报地址。我挂了电话,心里更清楚了——他就是故意拖了一天,找个由头罢了。又给小胡打了个电话,叮嘱他盯着手机,洗水厂的人一联系,立刻去接货,别再出岔子。

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太阳快沉到楼房后面时,天边染着层橘红,小胡才发来消息,说面料终于收到了。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耽误了,我对着店里堆着的空货架,忍不住叹了口气——做服装这行,就是跟时间赛跑,一步慢,步步慢。

“小胡,绣花厂那边你得提前联系。”我拨通他的电话,语气严肃了些,“别等裁片下来了再找人家,绣花厂的规矩我清楚,机器一上了片,就得等绣完这一批才能换版,耽误一天,后面全得乱。”

“知道了木哥,”小胡连忙应着,声音里带着点歉意,“等开裁了我就能算准时间了,一定提前跟绣花厂对接,分拣打包也跟得跟上,您放心。”

挂了电话,我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像塞了团乱麻,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处理。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嗒嗒”的节奏里,忽然猛地站起来——商标、吊牌、洗水唛,还有包装袋!这些东西要是没准备好,衣服做出来也是半成品,没法卖。

我赶紧翻出通讯录,找到老陈的电话。上次喝酒时他提过,想做内销,手上注册了个“君妮”的商标,当时还说过要是我用得上,随时开口。电话接通,我把情况一说,老陈倒是痛快:“木子,‘君妮’这标你想用就用,没二话。但我这儿没现成的商标牌,你得自己去订做,数量少了可能得加钱。”

“行,谢了陈哥!”挂了电话,我抓起外套就往外跑。街上已经有不少店铺在打烊,卷闸门“哗啦”作响。我跑了三条街,才找到做商标不用批文的那家辅料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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