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虽然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做对了什么,但对其中的深层关节仍有些茫然,困惑地抬起头:“恩师,学生愚钝,还请明示…这厚礼从何谈起?学生只是据实陈述了对漕运和都城的看法…”
李立恒见弟子仍未全然明白,不禁莞尔,耐心地如同教导初入蒙学的孩童般解释道:“思齐,你想想,你今日提出的迁都北、大修运河之议,这与那些纠结于皇子贤愚、派系争斗的朝议有何不同?
这都是关乎帝国根本、利在千秋的实在国策!更是当前陛下心中真正所虑所急之事!陛下若真有意于此等宏图伟业,必然需要倚重工部,倚重为师这个工部尚书来统筹规划,具体执行。
只要我们将这修河、通漕的差事办得漂亮,不出大的纰漏,那么,无论将来朝堂风向如何变化,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任何一位新君上位,要稳定局势,要安抚民心,要保障北平供应和边防稳固,能离得开这贯通南北的漕运命脉吗?”
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智慧:“水利工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它不像朋党之争那般瞬息万变,它是实在的功绩,是写在江山大地上的文章。只要我们把这件事抓在手里,并且做出成效,那么,我们就不再是无根浮萍,而是手握实绩的干臣!
这便是我们在未来风浪中,最大的护身符!国家无论何时都需要埋头做事的人,不参与那些无谓的口舌之争,将运河治理好,将漕运畅通起来,这便是对帝国最大的忠诚,也是眼下最稳妥、最光明的立身之道!只要这实务在手,我们便能在惊涛骇浪中,稳坐钓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