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摇头:父王,儿臣回来的消息,暂时不宜公开。
为何?
范蠡在齐国必有眼线,若知儿臣未死,必会再生事端。姜昭低声道,不如让儿臣暗中行事,待时机成熟,再给吴国致命一击。
齐王凝视着他,终于点头:好,依你。
窗外,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姜昭起身:父王保重身体,儿臣先去安排军中事宜。
齐王看着他,眼中满是欣慰:去吧,寡人等你的好消息。
子时三刻的临淄军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刚刚远去。姜昭从怀中取出那枚青铜虎符,月光下字篆纹泛着幽光。他轻轻叩响老将田穰苴的营帐木柱。
帐帘掀起一道缝,田穰苴布满老茧的手猛地攥住姜昭手腕:公子?!老臣以为话未说完便哽住。
“田叔,以后有空我会跟您详聊的。我有重要情报,吴国要攻打齐国了,我是带着战报回来的。”姜昭没再让田穰苴继续说下去。
“这些天我就有预感,这天真的来了。”田穰苴了然道。
田叔,我这里带回来李武将军的三个锦囊。”
“哦?孙武将军?可是楚国的那个孙武将军?”田穰苴对李武很是崇拜,也拜读过他的兵书。
“是的,田叔,我需要三百火云骑姜昭压低声音,指尖在案几上画出炎隐族暗记,要两年前跟着我焚旗突围的那些兄弟。
“你准备怎么做?”田穰苴的营帐深处,青囊丝帛在油灯下缓缓展开。玄武长老的字迹如刀刻斧凿:
其一:择公子雍为将。因为齐王庶弟,生性怯懦。
其二:弃长勺北坡,崖顶备好火油。
其三:溃军过涞水,河道窄处可埋铁蒺藜。
就在姜昭部署应战时吴军开拔北上了。
第二日,齐王宫
主和派大臣们还在喋喋不休。当齐王突然咳血宣布由公子雍领兵时,朝堂霎时死寂。
王王兄?公子雍扑通跪地,锦袍下的膝盖不住发抖。按礼制,他该称齐王为,此刻惊惶之下竟喊出儿时称谓。
屏风后的姜昭眯起眼睛——这个比他大两岁的王叔,此刻面色惨白。
雍弟可知为何选你?齐王摩挲着案上震天弓的仿品,就因你最懂保命之道。
越国军帐
范蠡站在越国军帐内,手指轻叩案几。烛火在他锐利的眼眸中跳动,映照出几分深思。
大人,吴军主力已开拔北上。密探单膝跪地,姑苏城留守约三万人马,多是老弱病残。
范蠡嘴角微扬:伯嚭倒是帮了我们大忙。他展开地图,吴王既已中计,我们按原计划行事。
大王,范蠡拱手道,此战务必速战速决。待吴军回援,我们早已占据姑苏。
勾践抚须颔首:范卿可有把握?那姑苏守将
守将公孙雄,年近六旬。范蠡胸有成竹,其麾下虽有三万之众,但多是未经战事的新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