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连正眼都不会瞧他们了。
想着便匆匆回屋准备见面礼。怎么又置办这么多?丁秋楠看着满桌食材直皱眉,上午不是才采买过?这一堆少说一百块,工资再高也经不起这么花。
赚钱不容易,花钱倒痛快。
楚秀含笑听着妻子絮叨,非但不恼,反倒觉得亲切。
上一次被人这样念叨,还是儿时父母在耳边的叮咛。
从那时起,楚秀再未向人吐露心声。
他将所有精力投入工作与提防那些阴险之人中,直到遇见丁秋楠。
这个特别的女子如同春阳融冰,让他重新学会坦率。楚秀?见他不语,丁秋楠指尖绞着衣角,我话说重了是不是?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飘落。
男人宽厚的手掌抚过她发梢:我正想念这样的唠叨。这话引得高材生耳尖通红。
她羞恼地捶他胸膛:你太坏了!娇嗔的话语伴着心跳声,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三大爷提着黑布口袋站在门外,皱纹里藏着局促:要过年了他硬塞过袋子就匆匆离去,仿佛怕被人瞧见。
楚秀展开袋口——两只羽毛艳丽的野鸡正安静躺着。
隔墙有双眼睛将一切尽收眼底。
一大妈攥紧窗框,指甲在木框上留下月牙白痕。
三大爷家比自家还困难,楚秀竟会收他的礼
不过就是送个礼物,楚秀看得上什么稀罕东西?她偏要送个出人意料的,让他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只要楚秀收了这份礼,以他这性子,往后找他办事岂不轻松?
瞅什么呢?炕沿边抽着烟的一大爷纳闷,老伴儿从进门就盯着窗户 ,这会儿还看个没完。就说你这榆木脑袋升不了工资!三大爷都往楚秀家送礼了,人家还收下了。
你就不琢磨也送点啥,好让楚秀给你涨工资?
一大爷腾地从炕上蹦起来:啥?老阎给楚秀送礼了?
可不是!不然我瞅这半天图啥?
一大爷在屋里直转悠,横竖得保住院里的地位,再想法子让楚秀给自己加工资。这么着,不管老阎送啥,肯定没咱们金贵。
咬咬牙,送楚件宝贝!他搓着手,非得压老阎一头不可。
刚迈进门槛,一大家子就围上来。
见三大爷满面红光,众人悬着的心落下大半。怎么样?楚秀收了没?说啥了?
那可不!人还道谢呢。
我看呐,咱家跟楚秀又亲近几分。三大爷眯着眼,等丁秋楠临盆,咱们去医院守着。
孩子落地我就凑上前让娃娃认人,你再隔三差五去楚家,教秋楠带孩子。
要不了多久,两家保准亲如一家!
三大妈听得直拍大腿:老头子,前半辈子我还当嫁错人了,哪成想你后半辈子要走大运!
三大爷捋着胡须,满脸得意。
院里好几户都瞧见三大爷给楚秀送礼的事儿了。
刘海中!火烧眉毛了还抽你的烟!二大妈急吼吼道,三大爷都给楚秀送礼了!
开春你这二大爷的位子怕是要姓阎了!
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年味渐浓。
楚秀望着喧闹的四合院,目光落在丁秋楠身上,心里涌起一阵满足。
如今的他,只盼着丁秋楠能为自己添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过日子。
谁能想到,一年前的楚秀还在为过年能否吃上一口肉发愁,如今却已彻底翻了身。
若是从前的自己,这些趋炎附势的人又怎会凑上来巴结?命运当真捉摸不透,实在讽刺。
“楚秀,外头有人找!”
院里突然传来一声叫喊。
楚秀皱了皱眉,大年三十的,谁会来找他?杨厂长和李副厂长前两天刚来过,按理说应该没人会登门了。
带着疑惑,楚秀走出院子,迎面便看到以马华为首的一群钢轧厂工人。
“你们这是……?”
楚秀有些意外。
“师父!”
马华激动地喊道。
在他心里,楚秀不仅是师父,更像是亲人。
尽管两人年纪相仿,但楚秀不仅教他厨艺,还教会他如何在为人处世上少吃些亏。
跟在马华身后的工人们同样神情热切。
自从楚秀当上车间副主任,车间里少了不必要的加班,每到饭点总能准时吃饭。
以前楚秀还常让马华喊上大伙儿聚餐,这份情谊他们一直记在心里。
在他们眼中,楚秀是真正的朋友,只要他在厂里遇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