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蜘蛛腿形状,"我他妈居然喜欢过你。"她用手指蘸着啤酒在长椅上画圈,"从你给林薇画第一张素描开始"
夜风吹散了她的尾音。我望着长椅另一端堆满的啤酒罐,突然想起毕业前那个夏夜。画室里苏晴来送冰镇西瓜,而林薇正坐在我腿上吃樱桃,把核吐在我刚完成的速写本上。当时苏晴站在门口,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最后一班地铁的轰鸣从地底传来时,苏晴已经醉得东倒西歪。她靠在我肩上,发丝间的草莓洗发水味道被烟酒腌渍得发酸。"其实"她含混不清地说,"孩子像你"
我僵在原地。她的手机从兜里滑出来,屏幕亮起——是张婴儿的特写。圆眼睛,单眼皮,右耳垂上有颗和我一模一样的小痣。
"林薇不让我说"苏晴的呼吸渐渐平稳,"她说说你这辈子都"
地铁口的风卷着落叶扑在我们身上。我摸出手机,相册里还存着林薇发给我的最后一条语音。点开后她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来:"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陈昊是爸爸"背景里有婴儿的啼哭,和苏晴压抑的抽泣声。
现在那个哭声正从苏晴的手机里真实地传来。她不知何时拨通了视频通话,画面里林薇正抱着哭闹的婴儿,背景是某家高档月子中心的logo。看到镜头这边的我,她慌乱地按下了挂断。
最后的啤酒罐滚到长椅下,发出空洞的声响。苏晴靠在我肩上睡着了,眼泪在她脸上干涸成盐霜。我望着便利店的方向,凌晨三点的灯光依旧明亮,像茫茫黑夜里的灯塔——只是我知道,那里永远不会再有等我下班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