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下,“这衣服是两层的,待会儿要还原当年的场景,好像得有一条缝裂开吧,万一你现在弄坏了……”
“咋可能!”老狂在旁边接话,声音透着爽朗,“这剧组的服装质量好着呢,再说了,咱可是电控装置。待会仿制的子弹一旦击中相应区域,就会激活装置,然后刷拉一下相应的地方就破洞啦,还能激发血包,马上就会流血牺牲啦!”
瓦太慧艳闻言,转头看向老狂,语气带着点打趣:“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你也用不着用‘流血牺牲’来吓唬人吧?”
马兰娟听了,忍不住笑:“原来如此,连真正的厮杀都见过了,这剧组道具就没啥好怕了。再说当初把我命捡回来的,不正是你嘛。”
“是啊,说来可惜。”瓦太慧艳叹了口气,“当时情况太严峻,伤势也重,最终左边还是没能保住。这情况要是换在京城的医院,肯定能处理得更好——毕竟打你的只是老式线膛枪。”
我好奇追问:“那时候咱们东方都用上栓动式步枪了,为啥他们还用老式线膛枪?”
“战场局势嘛,变化莫测。”马兰娟解释,“咱们要打的是敌方后勤辎重部队,这些人大多是16国联军凑的,战斗力参差不齐。还好命中我的是老式弹丸,要是全威力步枪弹,我当时可能就命丧黄泉了。”
我忍不住笑了:“想来也是,你这真是万幸中的万幸。”心里对这位女英雄又多了几分敬意。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拍摄地——荒凉的山坡上长着低矮草木,往下是条缓坡土路,高度确实有20多米,差不多8层楼的样子,按剧本设定,待会儿16国联军的后勤辎重部队就要从这土路经过。
我和蔡导蹲在战壕边,手指着剧本上的标注,又扫了眼周围——高台上光秃秃的,就靠西侧那片小树林挡着营部的临时指挥中心,帆布棚子埋在树后头,不细看真找不着。瓦太慧艳带着六名医护兵早去了指挥中心旁的临时救助站,那棚子更矮,就用几根木杆支着油布,跟周围的土坡快粘成一块儿了。
“一组机位盯机枪连战壕,二组去山对面卡炮连视角,”蔡导对着对讲机喊完,转头跟我对了个眼神,“场景齐了,等你口令。”
我攥着对讲机走到高台边,往下瞅——马兰娟趴在最前头的战壕里,军帽檐压得低,手里的望远镜贴在眼上,一动不动。她身后的机枪连将士们也都沉住气,三排人按编制铺开,前排是两挺一组的机枪手,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上,后排的兵握着k1自动步枪,枪托抵着肩,连呼吸都轻。这都是当年真在战场上拼过的人,不用演,那股子盯着猎物的劲儿就透出来了。
“各单位注意,action!”
话音刚落,马兰娟的肩膀动了动,她放下望远镜,侧头对着身后的通信兵低声道:“西北方向,五百二十米,岔路口拐角,敌行军纵队,目测先导步兵三十人,后随骡马大车,有装甲车辆。”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楚,连距离都报得丝毫不差——哪用得着瞎估,她手里那望远镜上的刻度早把数算准了。
通信兵立刻猫着腰往后跑,没一会儿,营部那边就传来几声短促的哨音。马兰娟没回头,只抬手比了个“准备”的手势,前排的机枪手立刻调整枪口,准星稳稳锁在岔路口的方向。
天上的无人机早飞起来了,十几架悬在不同高度,镜头怼得近,连士兵们紧抿的嘴角都能在监视器里看清。我盯着屏幕,突然看见另一块屏亮了——敌纵队露头了。
花花绿绿的衣裳晃得人眼晕,黑的、灰的、藏青的,还有几个穿银灰色制服的,队伍拉得老长。前头是步兵,人均扛着枪,镜头拉近了看,有的是老式线膛枪,枪身磨得发亮,有的是新式栓动步枪,还有两三个兵抬着轻机枪。中间是骡马拉的大车,粗布盖得严实,车轱辘压在土路上咯吱响。后头跟着两辆蒸汽装甲车,烟囱里冒的黑烟裹着灰,老远就能看着,还有三辆马车拉着重机枪,枪架都支好了。
“五百米!”马兰娟又喊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沉了些。
敌纵队还在往前走,步兵们聊着天,有的还伸手抹脸上的灰,压根没察觉头顶的危险。战壕里的兵们连眼皮都没眨,草黄色的军服跟地上的枯草融成一片,风一吹,只有枪尖偶尔反光——这哪儿能被发现?从底下往上看,战壕跟土坡没两样,连个枪影都难瞅见。
“三百米!”
马兰娟猛地抬手,往下一压——“开火!”
十挺机枪同时响了,“哒哒哒”的声音裹着硝烟味儿往上飘。子弹是道具,可那劲儿足,机枪手的肩膀都被后坐力顶得往后缩。敌纵队瞬间乱了,前头的步兵跟被抽了筋似的,有的往旁边跳,有的直接往地上趴,可子弹“嗖嗖”地往跟前落,没一会儿就倒了一片。群演们演得真,倒下时还不忘攥着枪,有的甚至往大车后头爬,想找掩护。
突然,监视器里传来一声嘶吼,那敌军领头的军官举着指挥刀,用夹杂着口音的外语吼道:“frontle,holdyourground!returnfire!”几个扛轻机枪的兵立刻架起枪,对着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