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她尝试着将指尖从顾绥手上移开,谁知移开后,小渔也没再现身……为什么?
鬼魂的来去从来都由它们自己决定。
任何行为无法干预。
连桃木镯都只能避免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鬼魂强行‘借宿’而无法掩盖或斥退它们的存在。
碰到他却能?
小渔是暂时消散还是其他?
这是什么道理?
这仅是一次意外,还是说他确实比较特殊?
阿棠脑子陷入了短暂的空白,一度失去了思考能力,不怪她反应不过来,实在是此事有些匪夷所思。
就跟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能够看到鬼物一样。
“阿棠姑娘?”
顾绥感觉她的指尖在他腕上搭了一瞬,然后就像是被烫到一样立马拿开,再看向他的眼神当即充满了疑惑,震惊,不敢置信,还有些许的不安,怪异……
她的动作不仅是顾绥,连陆梧和枕溪都察觉了不对。
陆梧顿时紧张起来,“阿棠姑娘,是公子的身体有问题吗?哪儿不对你说,要用什么药我都给你找来,你别不说话啊,看着怪吓人的!”
枕溪虽然没开口。
担心的眼神却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三道视线凝在阿棠身上,将她的神智硬生生拽了回来,她回过神,环顾一周,发现几人神色各异,忙整理好思绪,想找个话搪塞过去,没等她开口,顾绥就道“姑娘再帮我看看。”
他这句话一出,正好省了阿棠的心思。
阿棠决定先按下此事,等找机会再试一试,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她重新切脉,过了会收回手,“脉象平缓多了,已无大碍。”
顾绥颔首致谢。
陆梧喜道“那就好那就好,发热的事怎么办?”
他瞥见公子一身薄汗,不忘追问。
阿棠说“我去抓副方子给他,你们继续用帕子淌冷水给他敷在额头上,隔一会换一次。”
“好。”
枕溪留下来照看。
陆梧扶顾绥躺回床上,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后,决定跟着去给阿棠帮忙,阿棠原本想拒绝,但想到刚才的事立马改了主意,到嘴边的话换成个‘嗯’字。
今时不同往日。
她对这位顾公子有了兴趣,陆梧愿意主动交好,阿棠自然不会端着。
陆梧对她的改变也很是高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坚实的保命符,若是能把她拐到跟前,以后他就不用因这桩事整日战战兢兢,提心吊胆了。
长得好,脾性好,武功一流。
还有一身的好医术。
这对他们来说真是如虎添翼。
此刻陆梧全然忘记了不久前自己还决定要跟怀姜‘告状’一事,什么凶悍无礼,那叫英姿飒爽,什么女子刁蛮,那叫特立独行……打他就打了,人家都不计较他失礼,他怎么好意思嫌别人拳脚硬!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五体投地,心悦诚服。
现在陆梧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拐人!
他记得枕溪说过,她在这个地方只有师父一个亲人,师父去世,她准备把医馆关了,托付给邻居,有离开此地的打算。
这不是正好巧了嘛!
他们包吃包住还包……什么都包!
两人各怀心思,回去的路不远,等进了济世堂,陆梧终于想好了怎么开口,捧着竹托盘亦步亦趋的跟在阿棠身后,她每抓一种药,他就把托盘递过去。
“姑娘啊,在地宫的时候,衙门里的人说你师父过世了,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是有我们能帮忙的,你尽管说。”
“我不会在此久留,没有要帮忙的。”
这不是什么秘密,阿棠直言不讳,说罢,想起一事,余光瞥向陆梧,“这件事你不是应该知道吗?还问我做什么?”
陆梧面色一僵,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此事,干笑两声“这我哪儿能知道呢!”
“是吗?”
阿棠似笑非笑的挑眉,“我看那位叫枕溪的对这附近熟悉的很,我只说了个大概的位置,他就精准的找到了药铺取回了东西。”
话说到这份上再装聋作哑就不合适了。
陆梧不想因此坏了好不容易扭转的局面,连忙解释道“枕溪确实暗中监视……不是,是观察,观察了济世堂几天,但我们绝对没有歪心思,姑娘你大概想的到,我们在追查的事情十分紧要。”
“当时你出现的时机太巧,我们又不熟,保险起见肯定得查清楚。”
“那你们查到什么?”
阿棠那时悲痛太过,加上枕溪藏得很小心,要不是对方今天露这一手,她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在面具一事上她问心无愧,但她那时候和小渔互动频繁,就怕对方察觉到端倪。
陆梧显然不知道她在意的点,“就查到你们来这儿的时间和平常的交际关系,不是我说,你们师徒俩日子过得也太枯燥了,除了医馆还是医馆,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感觉还行。”
阿棠从他的话听不出问题,结合几人在白云观的表现,可以确定没有窥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