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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英国军队正推动着装备火焰喷射器的“丘吉尔坦克”,以及搭载25英寸巨型迫击炮、绰号“飞天垃圾桶”的丘吉尔avre,一路逼近横穿马德里的曼萨纳雷斯河,离王宫不过咫尺。
“再向前一点,我们就能掘出那只缩在洞里的老鼠弗朗哥!压上去!”
“杀——!!”
叛变的法国与意大利军队,恩将仇报的巴顿,更不必提。
在英国人自马德里西面向曼萨纳雷斯推进时,这些“叛逆联军”则从东面挤压到马约尔广场。
加泰罗尼亚、巴斯克、阿拉贡等地的分离主义者与无政府主义者也跟随巴顿肆虐横行。
在西班牙内战的真实历史中,这些地区的独立倾向向来汹涌,而无政府主义的t-fai在当时更以激进闻名,动辄以暴力夺权。
在这样的局势下,弗朗哥要挡住他们,几无可能。
‘守军也只剩下零星。再过不久,这地底的掩体里就会被盟军挤满。’
但他不象德拉罗克,也不象墨索里尼,他绝不想成为盟军押往德国的战利品。
“我是大西班牙的考迪罗。”
既然身为“国家领袖”,他便不该以战犯的绞刑结束。配得上他名字的结局,他要亲手决定。
“阁下。”
“什么事?”
“刚才,贝当将军服毒自尽了。”
“是么我知道了。你也离开这掩体吧。”
“是,阁下。能伺奉您,是我的荣幸。”
在接过副官最后一个军礼后,弗朗哥缓缓阖上双眼,仿佛在悼念那位先他一步离开的老师。
贝当并未像德拉罗克或魏刚那样苟延残喘,而是以曾经法国大军区守护者的尊严,自定其死。
接下来,该轮到他了。
“老师,我马上就去陪您。”
但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事。
“卡门,科托塔怎么样?”
“已经永远睡过去了。没有痛苦。”
“我明白了。”
他原想至少救下家人,然而妻子卡门在他的独裁统治中扮演重要角色,早已成为反对派的眼中钉。
在那动荡的西班牙内战里,弗朗哥政权下发生过大量强制失踪与儿童绑架事件,如今业报反噬,小卡门在父母的选择下无可逃避。
与其让妻女被侮辱,他宁愿亲手送她们上路,而卡门也早已决意与丈夫同赴终局。
只是十岁的孩子,从无选择。
“你想怎么走?用毒药还是子弹?”
“我亲手送走了女儿。我不该安稳离开。”
“好。”
砰!
话音方落,枪声随即炸裂。洛的身子倾倒在女儿冰冷的遗体上。
弗朗哥沉默凝视着,她们的体温正迅速散尽。如同整个西班牙被连根拔起的温度一样。
他举起手枪,抵向自己的太阳穴。
“西班牙永恒。”
砰!
又一声枪响在掩体中回荡,然后,一切归于死寂。
这便是那个在真实历史中,以思想与宗教为名让无数人流血落泪,却最终未受半点惩罚的独裁者,在这异历史轨迹里的结局。
“这里!弗朗哥在这儿!”
“混帐!这被逐出教会的畜生竟敢自杀?!”
“绳子拿来!让他知道,死亡不代表解脱!”
但弗朗哥的屈辱,并未随死亡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