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座曾经美丽而繁华的城市,如今已经面目全非,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焦黑的废墟。
巴黎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战火蹂躏,昔日的辉煌已荡然无存。
而巴黎的市民们已无力去责怪任何人,只能瘫坐在地。
他们的家园、他们的工作场所都已化为灰烬,而如今失去了一切的他们,还能站起来才叫奇怪。
更糟的是,现在正值寒冬。
一想到未来的日子里,他们都将无处可去,只能在严寒中瑟瑟发抖,这些可怜的人们顿觉眼前一片黑暗,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空军究竟在干什么!”
但此刻,却仍有一个男人肉眼可见的怒火中烧。
眼睁睁看着伟大的法兰西首都在一夜之间化为火海,那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的怒火不断升腾。
“既然有嘴巴,那就说句话吧,乔治!!”
昨夜,他还能勉强容忍空军在英吉利上空被联军航空兵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但巴黎遭此浩劫,却让拉·罗克再也无法忍受,他怒吼着质问。
对此,吉内梅尔垂下头,仿佛无颜面对拉·罗克一般,低声道:
“一切都是空军的过失,阁下。昨夜我们的战斗机虽紧急升空阻拦敌机,但因高空性能不足,未能发挥作用。更糟的是,我们的防空体系也远不够严密,根本无法阻止敌人如此大规模的空袭。”
本就如此,法国空军对于轰炸规模的设想,还停留在上次大战的水准,完全没有预料到敌人会发动如此猛烈的空袭。
可昨夜德国的空袭,绝非上次大战的层次。
这便是今日的惨状由来。
“唉发生过一次的事,就可能再发生多次。”
“但同样的错误,绝不能再犯。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巴黎的防空体系我会重新检查,并扩充到至少现有规模的数倍。但战斗机方面需要时间,短期内恐怕无能为力。”
“我理解。那就先做力所能及的事吧。”
“是,执政官阁下。”
“还有,任何人都不要忘记眼前这副景象。”
“记住那些可憎的德国佬对我们的首都犯下的暴行!我以誓言担保,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他们偿还巴黎的苦难——百倍、千倍的代价!”
若是汉斯在场,八成会冷冷劝他:不如先造出像样的轰炸机再说。
“贝当将军。”
“在此,执政官阁下。”
“把我的命令传给安齐热司令。”
“阁下您是认真的吗?”
“阁下的意思我明白,但爱德华国王绝不会同意的。”
“若没有我们,他根本没资格坐上王位!那小子无需在意。你只需原原本本将我的命令传给安齐热即可。”
“遵命,阁下。我这就去传达。”
他要替巴黎报仇。
然而当下的法国,还没有办法突破德国的防空网,更别说将柏林化为火海。
正如脑海中汉斯的冷语:法国此刻光是制造战斗机与攻击机都焦头烂额,别说重型轰炸机,连中型轰炸机都不足。
——可伦敦,却不是不能。
巴黎燃烧了。
那伦敦,也必须随之化为灰烬,才算公平。
倘若还能守住伦敦,那自然另当别论。可从战况来看,轴心国要保住伦敦的可能性并不大。
换言之,没有什么顾虑。
“轰炸的效果比预想中要好啊。”
听到阿登纳的话,汉斯忍不住轻笑出声。
只是想到那些因那家伙而无辜死去的人们,又实在无法心安理得地笑得太久。
——反正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经历了。
这次下令轰炸,对他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
鲜血,早在那场大战时便沾染得够多了。
“不了,现在这样就够了。”
汉斯回答了身为空军参谋总长的英麦曼的提问。
“毕竟只靠我们单方面持续大规模轰炸,无论如何,消耗实在太大。”
何况这次轰炸,本就是效仿杜立特特攻队(doolittle raid)对法国袭击英国的报复。罗克被狠狠打了一记耳光,肯定会急忙扩充防空设施。
而在卢夫特瓦费需要驰援的战场不断增加的当下,把有限的轰炸机资源继续砸在巴黎这样一个欧洲屈指可数的大都市上,实在算不上划算。
“所以,请转告里希特霍芬少将,让他暂且按下对巴黎的轰炸吧。除了巴黎,还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