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10月6日。
随着清晨的阳光洒落巴黎,政变之日悄然降临。
誓言共赴大业的法兰西行动派、“火之十字团”、王党派等爱国同盟的成员,率领着各自麾下的准军事组织,齐聚于泰廷哲的沙龙。而此刻,站在前线的爱国同盟高层们,却只是紧张地望着钟表,脸上浮现出无法掩饰的焦躁。
但他们并不是在等待发动信号。
“莫拉斯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作为本次政变的主导者,夏尔·莫拉斯却连个影子都没露,这让众人心头愈发不安。
“该不会是这时候临阵脱逃了吧?”
“别胡说八道了,莫拉斯先生怎可能做出这种事!”
眼见大事将临,而主心骨却始终未现身,整个爱国同盟陷入了慌乱。
有人低声猜测,是不是莫拉斯临到头来怕了,干脆逃了;也有人声高力壮地反驳,说夏尔·莫拉斯这样一位将一生都奉献于咒骂共和国、痛斥犹太人的铁血分子,断然不可能临阵脱逃。
事实上,后者才是事实。
“该死的车到底什么时候能修好?!你们这些饭桶!”
“很抱歉,先生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时间?!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原来他本欲乘车赶往沙龙,却偏偏在半路上遭遇了发动机故障,车子抛锚,只能干瞪眼被困在大街中央。
若是有些许余裕,他还可以考虑换辆车前往,但遗憾的是——正如每一个将生活当作艺术的法国人那般,莫拉斯对早餐极为讲究,非要细嚼慢咽、慢啜咖啡,结果就这样把出发时间耽误了。
简而言之,他绝无可能准时抵达。
“这可不妙”
“妈的,你们问我干嘛?”
原本就对“火十字团”达尔图瓦因胆怯政变,而将党首之位推给自己一事心生不满的拉·罗克,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他至今仍对莫拉斯所谓“向爱丽舍宫进军”的计划半信半疑。
结果倒好,挑起这一切风波的罪魁祸首如今连个人影都没有,而剩下的人只会慌作一团,乱成一锅粥。荒唐,简直荒唐。
不过,泰廷哲与布卡德那投来的期待目光却并非无的放矢。
他们虽然也自称爱国者,曾参与大战,甚至靠战时特拔戴上了上尉军衔,但终归只是士兵出身。
“我们不能就这么一哄而散,否则整个巴黎——不,整个法国都会拿我们当笑柄。”
“没错!既然已拔出利刃,即便失败,也得为未来砍下哪怕一条法棍不是?请带领我们前进吧!”
“唉好吧。我将暂代莫拉斯先生的职责,担任爱国同盟的临时领导者。”
“法兰西的儿女们——时机已至!是时候挥下正义的战锤,痛击玷污法兰西尊严的德夏内尔政府了!”
“咦?
“莫拉斯先生正在赶来,但途中出了些意外,未能赶上约定时间。”
这话虽然只是为了搪塞莫拉斯的失踪,但谁料竟正巧说中实情。沉着地继续说道:
“但莫拉斯先生不希望我们停下脚步。他即使不得不暂时离席,也嘱托我们:务必继续前行。让我们以他的意志为旗,前进吧!”
“哇啊啊啊啊!”
“赶走卖国贼德夏内尔!”
对共和国的憎恶与对掌控法兰西的渴望,重新燃起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热血。
“向爱丽舍宫进发!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力量,看看法兰西的力量!”
“去爱丽舍宫!去爱丽舍宫!”
“法兰西万岁!祖国万岁!”
呐喊如雷,爱国同盟如洪水般涌出沙龙。
“阁下,他们开始行动了。”
“宪兵队与军队准备就绪了吗?”
“早已待命。”
“很好除了莫拉斯人间蒸发之外,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呼这种事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我也是,莱格总理。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卫共和国。若日后有人追责,就由我一人承担所有罪责吧。”
与此同时,早已察觉政变异动的法国政府,也启动了应对机制,与爱国同盟正面对峙。
就这样,这场日后被人们称作“1922年法国暴动”或“沙龙暴动”历史新篇章,由此拉开。
“哇啊啊啊!!”
“保卫法兰西!夺回法兰西!让法兰西再度伟大!”
在巴黎市区,数千名极右翼分子手持从各处搜罗而来的武器,在短短几个月的准备时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