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听闻此言,连忙说道:“这次能够得胜,全靠府君居中调度,运筹惟幄。”
“若没有府君的支持与谋划,末将无论如何也立不了如此大功。要论首功,当然是府君才是。”
郭鸿听到这话,脸上更加满意,捋了捋胡子。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他越看这个年轻人越是满意。
身后的那些官吏们都知道刘靖将迎娶郭鸿的女儿,此时再看向郭鸿的眼神,也都充满了羡慕,心中暗想:上次刘靖来的时候,就应该跟他打好关系,嫁个女儿或者妹妹给他。
如今刘靖立下如此大功,前途不可限量,这好处都让郭太守占了。
要不然人家怎么是太守呢,眼光就是毒辣,提早下注,如今也该到了收获的时候。
郭鸿对着众人说道:“安之斩杀了这丘力居,当让大家看一看他的首级,以振军威!”
刘靖闻言,示意旁边的张辽。
张辽立刻上前,打开了手中的盒子,里面正是丘力居的人头。
虽然已经有些臭味,看起来有些诡异,但众人仿佛没有丝毫不适,反而纷纷喝彩起来。
有见过丘力居的官员大喊:“我认得,这正是丘力居的人头!”
众人想起丘力居以往的暴行,都感到大快人心。
刘靖说道:“府君,下官这里还有一事禀报。”
郭鸿听完,微微摇头,说道:“你说的是你带回来的三万汉民的事情吧?”
刘靖点头说道:“正是如此。”郭鸿看着那些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汉民,也是有些感慨。
尤其是其中领头的那个人,他还认得,是以前犷平县的县令杨袭。他还记得当初因为对方治理地方有方,还嘉奖过他。
想不到后来竟然被丘力居带人抓去,受尽了折磨。如今再看那曾经三十多岁、慷慨激昂的汉子,已经被折腾得面容憔瘁。
看起来都快有五六十岁了,眼神之中也再不见以前的那股踌躇满志。
郭鸿对刘靖说道:“你放心,你救回这些百姓,我早有准备,都已经安置好了。有家的便让他们返回故乡,没有家的,便留下来开垦荒地,屯田耕种,终归要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刘靖再三谢过,郭鸿也是哭笑不得,说道:“我本就是幽州渔阳太守,这些本来就是我的任内之事,何须你来谢。”
刘靖听闻此言,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太守府邸,灯火通明,廊庑下侍女垂手恭立,空气中弥漫着酒肉与椒兰混合的香气。堂上丝竹管弦之声悠扬,舞姬彩袖翻飞,舞姿曼妙。
渔阳太守郭鸿高踞主位,他年近五旬,面皮白净,三缕长须打理得一丝不苟,身着深色官袍,显得雍容威严。
见刘靖卸去甲胄,换上一身崭新的官服步入大堂,郭鸿脸上立刻堆满笑容,亲自起身相迎。
“安之!我渔阳之干城,家国之栋梁!快,上座!”郭鸿拉着刘靖的手,将他引至自己左手边的首席,声音洪亮,满堂皆闻,“乌桓猖獗,寇我边陲,本府夙夜忧叹。幸得安之文武兼资,临危受命,以少胜多,一举荡平丑虏,扬我汉家天威!此功,当加载渔阳志册,彪炳千古!”
堂下众官属、本地豪强纷纷举杯附和:“太守英明!刘县令勇武!”
刘靖起身,双手捧起酒爵,神色依旧沉静,并无居功自傲之态:“靖徨恐。此战能胜,上赖太守运筹惟幄,调度有方,下仗将士用命,百姓倾力。”
“靖不过尽守土之责,何功之有?这第一爵酒,当敬此战中捐躯的将士。”
说罢,他将酒爵微微倾斜,清冽的酒液缓缓洒落在地。
郭鸿抚掌赞叹:“安之真乃仁勇之将,体恤士卒,国之良臣也!”
他立刻命人重新斟酒,笑道,“来!诸位,满饮此杯,为刘县令贺,为渔阳贺!”
气氛重新热烈起来。觥筹交错,笑语喧阗。众官不断劝酒,询问战事细节,时而惊叹,时而拊掌,对刘靖极尽赞誉。
当然,也有武将听闻刘靖此战缴获颇丰,有无难得的塞外良驹出售。
郭鸿知道刘靖有意接过渔阳太守的位置,在官员来二人敬酒的时候,他也主动给刘静介绍敬酒的官员。
虽然上次刘靖来上任县令的时候,郭鸿给刘靖介绍过这些人,但那时也仅介绍官职姓名,远不如这一次详细。
等到这些官员敬完酒离开,郭鸿又低声给刘靖细心介绍刚才敬酒官员的性情,平时的爱好,甚至还有他们的把柄,该如何拿捏这些官员,可以说得上是谆谆教导了。
刘靖也是细心静听,不敢遗漏一字。
宴会结束之后,郭鸿特意把刘靖留了下来。
刘靖刚进入书房,便拱手喊道:“府君。”
听闻此言,郭鸿的表情显然有些不痛快,皱了皱眉,看着刘靖责怪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喊府君?”
刘靖连忙回过神来,连忙改口喊道:“岳父。”
郭鸿哈哈一笑,看着刘靖满意至极,说道:“你出征在外,淑儿颇为担心。如今你归来,她心中欢喜,不知道念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