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们有的兴奋,有的开心,看样子汉军不会在这里大肆杀戮,他们能活下来了。
但也有很多人怀念着丘力居的时代,对于害死了丘力居的蹋顿,在低声咒骂。
蹋顿很喜欢这种万人瞩目的感觉。
刘靖见状,说道:“好了,把俘虏带下去吧。”
“牧民也各回其帐。”
“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这段时间休得胡乱走动。”
下面的牧民和俘虏被汉军驱赶着返回了。
蹋顿心里有些不痛快。
他还想多享受一下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刘靖笑着拉着他的手。
“好了好了,以后这种机会还多的是。”
“等事情安定了,你什么时候想召集他们训话,便什么时候召集。”
“何必计较这一时半会儿。”
蹋顿一想也是,便挤出笑容说道:“刘县令说笑了,刘县令放心。”
“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侵犯大汉边境。”
刘靖点了点头,拉着他走下高台。
返回中心大帐。
眼看着快到中心大帐了。
刘靖看到了那边的田豫,田豫对他暗暗点了点头。
刘靖心中明悟,不经意间松开了蹋顿的手,往旁边轻轻走了两步。
蹋顿心里有些讶异,抬头看了一眼刘靖,却发现刘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心中一惊,却见旁边一个牧民打扮的汉子,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大喊一声:“蹋顿逆贼,还我家大人命来!”
说着,在蹋顿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冲到他面前,一刀捅进了他的胸膛。
蹋顿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牧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膛上那把刀子。
那牧民毫不尤豫地拔出了刀子,接着又捅了一刀,还搅动了一下刀柄。
蹋顿这时候才痛呼一声:“痛煞我也!”
只见那个刺杀的牧民一把扔掉刀子,转身就跑。
刘靖大喊一声:“快派人过去抓住他!”
旁边的汉军士兵马上跑了过去,追着那个牧民跑了。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
刘靖快速上前,扶着已经倒地的蹋顿。
“蹋顿兄弟,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的好兄弟啊!”
“真痛煞我也!”
“张辽,你是怎么护卫的?”
“怎么有刺客冲进来了你都不知道!”
张辽眉头一挑,连忙上前,一脸愧疚地说道:“末将失职,请大人降罪!”
刘靖一摆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快去找大夫!”
周围的部落长老深深地看了这一幕一眼。
他们看着蹋顿的胸口不断涌出鲜血,有几位机灵的长老心里面有了一些猜想,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开始不停地抽抽了。
蹋顿带血的手指微微抬起,指了指刘靖,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恐惧,几分怨毒。
没过一会儿,他眼神中的光彩便流失了。
眼看着人已经不行了。
刘靖忍不住捶了一下地,大喊大哭道:“兄弟呀兄弟,我几日前还和你结成同盟,共谋大事。”
“你怎么就这么快离我而去了,真是痛煞我也!”
说着,刘靖眼睛里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
周围有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部落长老忍不住感慨一句。
“刘县令真乃仁人也!”
有不少部落长老扭头看向发出感慨的那位长老,眼神中露出几分微妙,但谁也不敢多言。
刘靖蹲在那里,旁边的田豫上前劝慰道:“主公对蹋顿首领的情义之深,实在令人惋惜。”
“这份情意,蹋顿首领若泉下有知,也必定感恩不已。”
“想来他也不愿看到您如此悲痛欲绝。”
“还请主公以身体为重啊!”
刘靖听到田豫的话,这才缓缓站起身,擦了擦因刚才生姜刺激而有些不适的眼睛,感慨地说:“罢了,无论怎么说,他也当过了这辽西乌桓的大人,也算是完成了我对他的承诺。”
在场的部落长老纷纷附和:“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刘靖看了看蹋顿的尸体,对在场的乌桓长老说道:“后事就以你们辽西乌桓大人的规格操办。”
周围的辽西乌桓首领们纷纷拱手应道:“遵命。”
刘靖点了点头,脸上虽有惋惜,心中却是无比平静。
这蹋顿在历史上可是闯出了不小的名声。
若是留着他,再给他几年发展时间,说不好真能成为将来的心腹大患。
所以从一开始,刘靖就根本没想过要留他活命。
当然,承诺过的事情终究得有个了结。
否则传出去,说不好还真会对他的名声有一定损害。
刘靖费尽心机搞了这么一出。
虽然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有猫腻,猜出蹋顿之死肯定是他在暗中作梗,但毕竟有了一个明面上的说法。
有了这么一张皮在,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刘靖回到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