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却话锋一转,语气诚恳地说:“老族长,实不相瞒,我与太守私交甚笃。他日县里推举孝廉,我可亲自写信举荐田氏子弟,为你们族里谋个前程。”
田嶂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刘靖:“明府……此言当真?”
孝廉是进入仕途的敲门砖,多少人求而不得。
田氏子弟若能被举荐,对整个家族来说都是天大的机缘。
刘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道:“太守近日有意召我为婿,此事已成定局。”
“什么?!”田嶂惊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太守的女婿!这身份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刘靖的话,分量瞬间重了千钧。
他再也不敢有丝毫怀疑,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斗:“明府对我田氏如此厚爱,我等真是无以为报!”
刘靖摆了摆手:“老族长不必多礼。我知道田氏在县里素有善举,修桥铺路,造福乡邻,是积善之家。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他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却很清楚,自己这是借着太守的名头,给田氏画了一个大饼。
田嶂却已完全被这个大饼吸引。他拍着胸脯保证:“明府放心!粮食我再加五百石!今后县里有任何差遣,我田氏必定全力以赴!”
刘靖心中暗喜,脸上却依旧平静:“多谢老族长。对了,我听闻你族中有个叫田豫的子弟,颇有才干,不知可否一见?”
田嶂一愣,随即笑道:“明府说的是国让啊,那是我的侄孙。这孩子年纪不大,但见识不凡,确实是个可塑之才。我这就派人去叫他过来。”
他心里也不意外刘靖竟然知道田豫,因为他这个侄孙确实机灵,才学也不错,在县里面有一些名声。
不多时,一个身形挺拔的年轻人跟着下人走了进来。
他约莫十八九岁年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儒衫,但身姿挺拔,眼神清澈而锐利。正是田豫。
田豫见到刘靖,先是一愣,又听了田嶂介绍,忙拱手行礼:“草民田豫,见过明府。”
他没想到县令会亲自登门,更没想到会点名见自己。
刘靖打量着田豫,见他虽衣着朴素,但气度不凡,心中更喜。
他站起身,亲自上前扶起田豫:“国让不必多礼,我久闻你的才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田豫心中一暖。
他虽有才,但出身旁支,在族中并不受重视,平日里也多受排挤。
今日能得到县令的如此礼遇,让他十分感动。
刘靖开门见山:“国让,我今日请你前来,是想邀你出任县衙主簿,协助我处理县中事务。不知你意下如何?”
田豫愣住了,主簿虽只是县令的属官,但掌管文书、处理公务,是县衙的内核职位之一。对他一个白身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田嶂也怕田豫昏了头拒绝刘靖,让刘靖下不了台,会因此得罪了刘靖,连忙连忙补充道:“国让,还不快谢过明府!明府马上就是太守的乘龙快婿了,跟着他,你的前程不可限量!”
田豫心中巨震,看向刘靖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他再次拱手,语气铿锵:“蒙明府不弃,田豫愿效犬马之劳!”
刘靖哈哈大笑:“好!今日得国让相助,如虎添翼!”
次日,田豫便正式到县衙上任。
刘靖将案几上一半的公文都交给了他。
田豫果然不负所望,虽然一开始对有些流程不太熟悉,但他悟性极高,又肯下苦功,没过两天就完全上手了。
他处理公文不仅速度快,而且条理清淅,判断精准,很多刘靖都觉得棘手的问题,他都能提出合理的解决方案。
刘靖看着田豫处理好的公文,心中大喜,自己终于可以从繁杂的事务中解脱出来,有更多精力去规划县里的长远发展了。
可这份清闲没持续两天,县丞魏攸就找上门来了。
魏攸刚进后堂,就看到刘靖正优哉游哉地吃着桃子,而旁边的田豫则埋首案前,奋笔疾书。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天他忙得脚不沾地,连饭都顾不上吃,刘靖却如此悠闲,简直是岂有此理!
“明府倒是清闲。”魏攸的语气带着几分酸意。
刘靖抬头笑道:“魏县丞来了?快请坐。我也是托了国让的福,才有空歇口气。”
他指了指田豫,“这位是田豫田国让,新任的主簿,能力很强,帮我分担了不少事。”
魏攸看向田豫,眼神复杂。
他早就听说刘靖找了个帮手,却没想到是田氏的人。而且看田豫处理公务的样子,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他心里悔得直拍大腿:这么好的人才,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呢?反倒让刘靖抢了先,真是可惜!
落座之后,魏攸强压下心中的嫉妒,说道:“明府,今日前来,是想禀报一下贩马商人的事。之前你让我联系的贩马商人,已经到县里了,正在驿站等侯。”
刘靖一愣,最近忙昏了,他差点都忘了这事了,道:“好,辛苦魏县丞了。你先去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