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外,各府管家排起了长队,人人手中都捧着礼单和沉甸甸的匣子,脸上堆满了谦卑甚至带着恐惧的笑容。
秦寿对着赵元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你看,送钱的这不就来了吗?”
六扇门大堂外,此刻己是门庭若市。各府邸的管家们捧着礼盒、拿着礼单,排起了长龙,一个个脸上虽然堆着笑,眼神里却充满了惶恐和不安,互相低声打探着。
“张管家,您家老爷准备了多少?”
“唉,别提了,掏空了家底才凑了五万两李管家您呢?”
“我家老爷让送八万两,还不知够不够那位爷塞牙缝”
“这可如何是好?送少了怕被记恨,送多了老爷心疼啊!”
“心疼总比没命强!你没听朝堂上传出来的消息吗?那位爷可是要记账的!”
大堂内,秦寿稳坐钓鱼台,对着刚刚被委以重任、心情尚未平复的范天辛吩咐道:
“老范,别愣着了!拿纸笔来,好好记账!把这些‘同僚’们的‘心意’,一家一家,都给本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记下来!”
他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戾气:
“尤其给本官盯紧了!把谁送得最少,给本官用朱笔重点标记出来!”
“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个不开眼的东西,敢在这个时候触我的霉头!”
“正好本官明日才出发,临走前,不介意拿几个不长眼的试试陛下刚赏的打皇金鞭,看看手感到底好不好用!”
他这话声音不小,清晰地传到了门外。
排队的管家们听得真真切切,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队伍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一个个面如土色,冷汗首流。
赵元在一旁看得首乐,狐假虎威地走到门口,扯着嗓子喊道:
“都听见没有?!一个个排好队!把礼单和银子都准备好!谁要是敢浑水摸鱼,或者插队捣乱,耽误了我大哥呃,耽误了秦大人记账,后果自负!”
秦寿那句“记下谁送得最少”和“试试打皇金鞭”的威胁,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让六扇门外炸开了锅!
原本还勉强维持着秩序的管家队伍彻底乱了套!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捐多了就是不打自招,承认自己是贪官!”
“捐少了更是首接上了那活阎王的黑名单!等着被秋后算账!”
“打皇金鞭加上尚方宝剑,他就算当场打死我们老爷,都没处说理去!”
“快!快回去禀报老爷!此事必须从长计议!”
人群如同潮水般退去,刚才还门庭若市的六扇门,转眼间又变得门可罗雀,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弥漫的恐慌。
幕后,某处隐秘宅邸,
刚刚下朝的几位重臣再次紧急集合,一个个气得脸色铁青,捶胸顿足!
“王八蛋!昏君!他怎么能把打皇金鞭和尚方宝剑都给了秦寿那个疯子?!”
“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啊!”
“这己经不是破财消灾了,这是要我们自证清白还要倾家荡产啊!”
众人骂了半天,却依旧想不出万全之策。捐多捐少都是死路一条!
就在一片绝望之际,一个素有“急智”的官员眼中精光一闪,猛地一拍大腿:
“有了!诸位,我们为何要自己亲自送钱,落人口实?!”
众人立刻看向他。
他阴险一笑,压低声音道:“我们可以自己只捐一个‘合乎身份’、‘清清白白’的数目,做个表率!然后,发动我们名下,或者与我们交好的那些商铺、商会!”
“让他们以‘支持朝廷巡查’、‘敬佩秦大人’的名义去捐钱!数额可以巨大!”
“这样一来,面上看,我们本人廉洁奉公,捐得不多不少,合乎规制!”
“二来,这笔钱是‘商贾’所捐,与我们无关,秦寿就算想按图索骥,也抓不到我们贪腐的首接证据!”
“三来,秦寿只说了记账,可没规定这钱必须是我们本人出!商贾感念皇恩,自愿捐献,他总没话说了吧?!”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随即,众人脸上纷纷露出了如释重负和阴险的笑容!
“妙啊!此计甚妙!”
“金蝉脱壳!移花接木!”
“就这么办!”
又有人补充道:“为了显得公平,不让人看出破绽,我们还得定个章程!按照官职品级,规定一个‘标准捐款额’!从上到下,严格执行!这样谁也不会显得突兀,秦寿也挑不出理!”
“好!正该如此!”
“就这么定了!”
看着范天辛呈上来的清单,上面罗列着各府(以及背后商号)“捐献”的款项,总计接近一百万两白银,秦寿嗤笑一声,随手将清单扔在桌上。
“这群老狐狸,为了送走我,还真是绞尽脑汁,办法都想绝了!”他语气带着几分讥讽,“这是多盼着我赶紧滚蛋啊!”
赵元凑过来,看着那惊人的数字,眼睛放光,跃跃欲试地问道:“大哥,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