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库的前几日,那几家与二郎签了契约的大粮商,竟同时遭遇“意外”。
有的仓库莫名失火,有的运粮船队在漕运中“意外”沉没。
更有甚者,东家直接被告发多年前涉及一桩旧案,被官府暂时羁押查问,生意冻结。
这些“意外”看似互不关联,却精准地掐断了二郎的粮源。
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能提供如此大量合格军粮的商家。
消息传来,二郎如坠冰窖。
军粮不能按时入库,可是渎职的大罪!他立刻意识到,这绝非巧合!
“父亲,是夏侯桀!”二郎急匆匆赶回府中,面色凝重地向宋远廷说明情况。
“他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宋远廷沉吟片刻,眼神锐利:“慌什么。越是此时,越要冷静。
他既能掐断你的粮源,必然还有后手。你是今科武状元,如今又是安王的乘龙快婿。
单是这个罪名,陛下还不至于要了你的命。
夏侯桀想要报仇,绝不会如此不疼不痒。等着看吧,他还会再出招。
至于粮食,你过来……”
二郎走到宋远廷身边,父子二人低语半晌,二郎才离开书房。
粮源出现问题的第三日,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陈姓粮商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此人表示,能紧急筹措到所需军粮,解燃眉之急,而且价格还比市价低了两成。
事出反常必有妖。想到先前父亲的嘱咐,二郎心下警惕。
那陈姓商人见状,立刻言辞恳切的解释说,是久仰宋将军大名,愿结交一番,故薄利乃至于亏本也要相助。
若在平时,二郎或许还真就信了此等鬼话。
但这粮商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巧了,若说不是夏侯桀派来的,二郎实在不信。
二郎想了想,既没有立刻同意,也没有即刻拒绝。
他提出亲自验了米,那粮商竟也欣然应允。
二郎带了人,亲自到了陈姓粮商指定的仓库。
没想到的是,对方提供的样品,竟是上好的新米,颗粒饱满,并无问题。
可即便如此,二郎还是心里嘀咕。
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故作惊喜,付了定钱。
但保险起见,买卖的契约二郎并未签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