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核次日的下午,五郎正在整理其他文献,忽然被秘书监召见。
一进门,他就感觉到气氛不对。秘书监面色凝重,旁边坐着的是赵德昌。
“宋校书郎,你校勘的《礼尚》出了大问题。”
秘书监开门见山,将书稿摔在桌上。
“这里,‘君臣相敬’为何被改为‘君臣相疑’?你可知道这是大不敬之罪!”
五郎愕然,急忙上前查看。当他看到那处修改时,脸色顿时苍白:
“这、这不是我改的!我校勘时此处字迹模糊,但我绝对没有这样解释!”
赵德昌冷笑一声:“白纸黑字,笔迹分明是你的。
宋校书郎,年轻人想标新立异可以理解,但篡改经典,曲解君臣大义,未免太过大胆!”
“侍郎明鉴,我真的没有做过这种修改!”
五郎急切辩解,脑中飞速回想校勘过程,却怎么也想不起何时做过如此荒谬的改动。
秘书监叹息道:“明礼,我原本看好你的才华,但此事关系重大,已上报朝廷。
在查清之前,你暂时停职回家等候发落。”
五郎根本没有机会再做解释,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时,兄弟们也都下职回来。
见五郎面色不对,忙纷纷询问。
听五郎讲述经过后,宋远廷沉吟片刻:
“这定是魏家设的局!五郎,你仔细想想,校勘过程中可有什么异常?”
五郎努力平静心绪,细细回想:“我校勘时十分谨慎,遇到字迹模糊处都会多方考证。
那一段我记得当时确实看不清楚,但绝不可能解释为‘君臣相疑’”
二郎忽然问道:“老五,你说当时字迹模糊,是原本就如此,还是后来变的?”
五郎怔了怔:“我不能确定。但印象中,那几处似乎没有那么模糊”
六郎最是机灵,闻言立刻问道:“五哥,你用的底本和参考书都是从哪里来的?
会不会有人做了手脚?”
六郎一语点醒梦中人。五郎猛地抬眸,回道:
“刘校书郎曾借我一套‘珍贵版本’,说是赵侍郎私藏。我多次用它作为参考。”
大郎拍案而起:“定是那刘校书郎陷害!我们得想办法证明老五的清白。”
宋远廷沉思良久,缓缓道:“既然他们设下此局,必然做得隐蔽。
直接辩白恐怕难以取信于人。我们需要找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