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陈国文从房间里走出来,穿的灰布褂子,粗棉布的料子带着未褪尽的硬挺,被风掀起边角时,能看见布面上细细的纱眼。
领口和袖口用白棉线缝了道窄边,线色发旧,却缝得齐整,衬着他那截古铜色的脖颈愈发鲜明。
那肤色是日头晒、风吹透的,像院角青石板浸了油,亮堂堂的,和灰布的沉形成了撞色。
褂子不算合身,肩线往下溜了半寸,盖不住他纤瘦的肩头,衣摆刚过腰,露出后腰那截同样古铜色的皮肤,腰线细得像被风就能吹弯。
灰布裤子更短些,裤脚卷到脚踝,露出两截干瘦的小腿。
皮肤也是深褐的,沾着点田埂上的黄土,和脚上那双洗得发白的布鞋鞋帮,凑成了一样的质朴。
手里还拿着一束等会要系在身上的大红花,脸上流露出期待与忐忑,深呼一口气,等待着接亲时间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