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状，眼神里闪过一丝惧意，却依旧不死心，握着弹簧刀试图偷袭。沈亦臻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一拳砸在他的面门上。蒙面人惨叫一声，鼻血瞬间涌出，头套滑落，露出一张满是横肉的脸。
“是你！”苏念认出此人，正是之前在拍卖会上与走私团伙暗中勾结的古董商刘三。当初追查瓷器赝品时，此人就曾百般阻挠，没想到竟然亲自参与抢劫。
刘三被打得晕头转向，却依旧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嘴里还恶狠狠地骂着：“苏念，你别得意！这本古籍本就不该在你手里，它属于能让它发挥价值的人！”
“发挥价值？”沈亦臻冷笑一声，脚下微微用力，刘三立刻痛得龇牙咧嘴，“你们所谓的价值，就是把它卖给海外黑市，让国宝流落在外？”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眼神里的寒意让刘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刘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挣扎得更加剧烈：“放开我！你们不能抓我！”
沈亦臻不为所动，直到警察冲进堂屋，将三个蒙面人全部控制住，他才松开脚，转身看向苏念。
苏念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公文包检查古籍。书页没有破损，只是边缘被刚才的冲撞蹭得有些褶皱。她松了口气，抬头看向沈亦臻，才发现他的风衣后背沾满了灰尘，刚才被踹中的地方，隐约能看到深色的污渍，似乎是渗出来的血迹。
“你受伤了？”苏念连忙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沈亦臻下意识地抬手按住后背，脸上却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试图掩饰：“小伤，不碍事。”
“都流血了还说不碍事！”苏念快步走到他身边，想要查看他的伤口，却被沈亦臻轻轻避开。
“先处理你的伤。”沈亦臻的目光落在她手臂的伤口上，眉头皱了起来。刚才混乱中他已经看到了这道伤口，只是情况紧急，无暇顾及。
警察正在对现场进行勘查，记录口供。苏念简单向民警说明了情况，重点指出刘三的身份以及走私团伙的相关线索。民警表示会立刻展开调查，同时派人将刘三等人带回警局审讯。
等警察离开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庭院里一片狼藉，翻倒的木凳，散落的木屑，还有地上残留的几滴血迹，都昭示着刚才那场激烈的搏斗。
苏念拿出医药箱，拉着沈亦臻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坐下，我帮你处理伤口。”
沈亦臻没有拒绝，顺从地坐下，脱下了沾满灰尘的风衣。里面的黑色衬衫后背已经被鲜血浸透，凝固成深色的斑块。苏念看着那片血迹，心里莫名地有些发紧，她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衬衫的后背，露出了伤口。
伤口不算太深，却很长，约莫有五六厘米，还在微微渗血。苏念用生理盐水轻轻冲洗着伤口，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他。沈亦臻坐在那里，脊背挺直，任由她处理，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她的侧脸上。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苏念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她的眉头微微蹙着，眼神专注而认真，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这一刻的她，褪去了平日的戒备与疏离，多了几分柔和。
沈亦臻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他别开目光，看向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声音低沉：“你不该一个人回来的。我查到‘影子’团伙最近动作频繁，担心你出事，所以跟过来看看。”
苏念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谢谢你。”如果不是沈亦臻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她一直对沈亦臻心存戒备，源于两家的恩怨，也源于父亲的死。可这一次，他确实救了自己，还护下了祖父的古籍。
“我们是联盟的人，理应互相照应。”沈亦臻淡淡说道，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而且，百年前的约定还在，护宝本就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苏念没有接话，重新低下头处理伤口。碘酒擦拭过伤口时，沈亦臻的身体微微绷紧，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苏念看着他隐忍的模样，心里的复杂又多了几分。祖父的信里说，父亲的死与沈氏主家无关，是奸人作祟。而沈亦臻的所作所为，似乎也在印证这一点。
她将纱布轻轻缠在沈亦臻的伤口上，打了个漂亮的结：“好了，伤口不算严重，但最好还是去医院拍个片，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嗯。”沈亦臻点点头，穿上苏念找来的祖父的旧衬衫，尺寸略大，穿在他身上有些宽松，却依旧掩不住他挺拔的身形。
苏念收拾好医药箱，再次打开公文包，拿出那本古籍。书页泛黄，字迹娟秀，是祖父的手迹。她轻轻摩挲着书页，心里百感交集。这本古籍不仅是祖父的遗物，更是护宝的关键，难怪走私团伙会如此不择手段地想要抢夺。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沈亦臻走到她身边，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