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也有些模糊。但她死死咬着牙,没有松开护着梅瓶的手臂,甚至还下意识地将梅瓶往自己怀里又拢了拢,生怕后续还有什么意外。
“苏念!”沈亦臻的声音里满是焦灼与愤怒,他刚才被苏念猛地推开,此刻刚稳住身形,就看到苏念被铁棍砸中手臂的一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没有丝毫犹豫,脚下发力,像一阵风似的冲向王浩,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王浩砸中苏念后,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女修复师,竟然会拼了命地护住文物。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秒,沈亦臻已经冲到了他面前,不等他再次扬起铁棍,沈亦臻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紧接着微微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轻响,王浩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手中的铁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没等王浩缓过劲来,沈亦臻又抬脚踹在他的膝盖上,伴随着王浩的又一声痛呼,他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沈亦臻顺势将他的胳膊拧到身后,牢牢按住,让他再也无法动弹。周围的警员们也立刻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将刀疤强和另外几个还在愣神的团伙成员全部控制住,手铐“咔嗒”锁上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我没事……别担心……”苏念感觉到有人扶住了自己的肩膀,她艰难地转过头,看到沈亦臻满是担忧的脸,强撑着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声音因为疼痛有些发颤。直到这时,她才敢稍微松开护着梅瓶的手,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深色的衣袖已经被渗出的鲜血染红,血迹还在顺着袖口慢慢往下滴,落在仓库的水泥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暗红的印记。
刀疤强看着苏念手臂上的伤,又看了看自己怀里完好无损的青花梅瓶,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有愧疚,有后怕,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动容。他沉默着,主动将怀里的梅瓶递向张警官,声音低沉地说:“警官,瓶子在这,没碰坏……我跟你们走,我配合调查,只求你们能帮我多照看一下我妈。”
张警官接过青花梅瓶,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遍,确认瓶身没有任何磕碰损伤后,才松了口气,对着刀疤强点了点头:“你放心,只要你如实交代,我们会联系当地部门,帮你妥善安排好你母亲的生活。”
确认所有团伙成员都被警员押上警车,青花梅瓶也由专人妥善保管后,沈亦臻再也顾不上其他,立刻扶着苏念在仓库的木箱上坐下,小心翼翼地卷起她染血的衣袖,查看伤口的情况。
铁棍砸中的位置红肿得厉害,一道深深的伤口蜿蜒在手臂上,还在不断往外渗血,看着触目惊心。沈亦臻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伤口周围的皮肤,苏念疼得瑟缩了一下,他立刻收回手,眼神里的担忧更浓了:“忍一忍,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必须尽快处理伤口,避免感染。”
“不用这么急……”苏念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被警员妥善收好的青花梅瓶,见它安然无恙,悬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语气也轻松了些许,“就是皮外伤,处理一下就好,倒是这梅瓶,终于找回来了,没辜负祖父的嘱托。”
沈亦臻看着她这副明明自己受了伤,却还一心惦记着文物的模样,又气又心疼,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放得格外温柔:“文物已经安全了,有张警官他们盯着,不会出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伤,要是留下后遗症,以后还怎么修复文物?”
苏念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乖乖点头。沈亦臻立刻拿出手机,联系了相熟的医生,让对方在医院提前做好准备,随后小心翼翼地扶着苏念起身,生怕动作太大牵扯到她的伤口。
走出仓库的时候,傍晚的风轻轻吹过,带着郊外泥土的气息,驱散了仓库里的沉闷。夕阳挂在远处的树梢上,将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橙红色,光线落在苏念苍白的脸上,竟让她多了几分柔和的气色。
沈亦臻扶着她慢慢走向停在路边的车,脚步放得极缓,时不时低头询问她伤口疼不疼。苏念靠在他的身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原本因为疼痛而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沈亦臻,”苏念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刚才谢谢你,要是你没及时制服那个王浩,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意外。”
沈亦臻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郑重:“该说谢谢的是我,也是所有关心文物保护的人。苏念,你刚才冲上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受伤?”
苏念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笑了:“当时根本没时间想那么多,满脑子都是不能让梅瓶被砸了。那是祖父惦记了一辈子的国宝,也是国家的财富,我是文物修复师,护着它们,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的眼睛里,映出细碎的光,让她的眼神显得格外明亮而坚定。沈亦臻看着她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流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知道,自己喜欢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