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干什么?
拔树?!
开什么玩笑!这棵树比他们几个人的腰加起来都粗,根系不知道扎了多深,别说人了,就是开台挖掘机来,也得费老大劲!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然而,下一瞬间,所有人心中的“不可能”,被眼前那地动山摇的景象,彻底撕了个粉碎!
只听“咔!咔咔咔——”一阵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
那棵巨大槐树脚下,坚实的地面竟开始寸寸龟裂,无数粗壮的树根如同地龙翻身,被一股无法想象的恐怖力量硬生生从泥土深处拽了出来!
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在所有人那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的眼珠子注视下,那棵遮天蔽日的巨大槐树,竟真的被李凡……硬生生抱离了地面!
他青筋暴起的双臂,蕴含着足以撼动山岳的力量,将整棵大树连根拔起!
那场面,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然后踩在地上,碾成了齑粉!
他们看着那个抱着一棵参天大树,如同远古魔神一般的年轻所长,只觉得浑身发冷,连呼吸都忘了。
这……这他妈还是人吗?!
李凡面无表情,仿佛只是拔了一根大号的萝卜。
他低吼一声,腰腹发力,抱着那棵少说也有数吨重的槐树,转身,然后像扔一根柴火一样,随手将其扔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轰隆——!!!”
大树轰然落地,整个地面都为之剧烈一震,激起漫天烟尘。
院子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李凡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转身,目光落向那被拔出大树后,留下的巨大树坑。
小王等人过了好几秒,才从那极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们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喉结滚动,发出“咕咚”的声响,然后,也顺着李凡的目光,看向那个深不见底的树坑。
只一眼。
刚刚才平复下去的胃部,再一次剧烈地翻涌起来!
一股比刚才在后厨时,浓烈百倍的惊骇与恶寒,瞬间攫住了他们的心脏!
只见那巨大的树坑之内,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竟全是森森白骨!
一具压着一具,一具摞着一具,无数的头骨、肋骨、腿骨……像垃圾一样被随意地堆砌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而在那累累白骨的缝隙之间,还夹杂着大量已经腐烂、褪色的衣物,破旧的鞋子,生锈的发卡,甚至还有一个早已看不出本来面貌的儿童玩偶……
整个树坑,就是一个巨大的、令人头皮发麻的乱葬岗!
李凡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缓缓走上前,站在坑边,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立即向分局汇报这里的情况!”
“另外……”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把树坑里的尸骨,都弄上来。”
“小心点!”
......
与此同时。
昌海夜市入口,一辆蓝白相间的警用中巴车,以一种与它笨重体型完全不符的速度呼啸而至,最后在“真真沐足”那闪烁着粉红色霓虹灯的招牌下。
一个急刹,稳稳停住。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夜市的喧嚣。
车门“哗啦”一声被猛地拉开,分局局长梅康平和政委蓝嘉荣一前一后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两人根本顾不上颠簸带来的不适,目光第一时间就投向了眼前这片混乱的场景。
“真真沐足”那扇本该暧昧迎客的玻璃门,此刻已经被人从外面踹得稀烂,玻璃渣碎了一地。
十几个警察正押送着一队垂头丧气、衣衫不整的男人往车上走,那帮男人个个面红耳赤,恨不得把头埋进裤裆里。
店里面,隐约还能听到女人的哭泣声和警察的呵斥声。
整个场面,与其说是扫黄现场,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刚刚被洗劫过的战场。
梅康平和蓝嘉荣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他们来的时候,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可能李凡扑了个空,打草惊蛇,正灰头土脸地准备收队。
也可能他跟夜市里的地头蛇起了冲突,双方正在对峙,场面一触即发。
甚至他们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李凡这头疯牛把事情搞砸了,他们得过来给他擦屁股。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幅……丰收的景象?
就在两人愣神的工夫,刚把棋牌室那边的赌徒都安排妥当的指导员闫浩思和实习民警李青,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李青年轻,眼神里还带着兴奋劲儿,压根没认出这俩穿着便衣,但气场十足的中年男人是谁。
但闫浩思在体制里混了一辈子,那双眼睛毒辣得很。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两位是分局的最高领导!
闫浩思心里“咯噔”一下,刚刚因为连破大案而升腾起的那点热血,瞬间就凉了半截。
完了,李所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