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声音严肃,“第一,秘密调取凌源港1997年至2005年所有与三号码头相关的仓储、物流记录,特别是赵天霸名下或关联公司的出入库单据,重点查有没有可疑的货物运输,比如没有明确收货方、货物名称模糊的单据。第二,查找97年前后,三号码头辖区范围内所有的报案记录,无论是治安案件、刑事案件,还是失踪人口报案,一个都不能漏。第三,联系凌源县档案馆,调取三号码头当年的管理档案,包括管理人员名单、值班记录、行政处罚记录等。”
“收到!”对讲机里传来小组成员清晰的回应。
这种跨区域、跨部门、绕过常规流程的调查,既是为了避开可能存在的内部眼线,也是对“被监控”现状的应对之策。依靠林凡和秦岳多年来在体制内积累的权限、人脉和信誉,他们挑选的小组成员,都是来自省纪委、省公安厅、省国土厅等部门的骨干力量,政治可靠、业务精湛,且与凌源县没有任何利益关联,确保了调查的独立性和保密性。命令下达后,各项工作迅速展开,效率极高,且没有引起任何不必要的关注。
时间在紧张的调查中一天天过去,安全屋内的气氛愈发凝重。林凡和秦岳几乎没有休息,饿了就泡一碗方便面,困了就趴在桌上眯一会儿,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他们心里都清楚,眼前的每一条线索,都可能牵出更庞大的利益集团,而“暗河”档案指向的文教、宗教领域,以及那份悬在头顶的“遗产”炸弹,还未真正揭开面纱——这场深挖扩线,才刚刚开始。
几天后,第一条重要线索传来。
去省国土厅调取档案的小李和小张,带着一摞厚厚的原始文件回到了安全屋。“林主任,秦顾问,我们找到了当年那份土地出让金减免的审批文件,还有相关的会议记录和评估报告。”小李将文件放在桌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果然有问题!”
林凡和秦岳立刻围了过去。那份审批文件的正文部分,字迹工整,格式规范,但关键的土地评估价值分析和减免理由论证部分,笔迹却与其他内容明显不同,显得更加潦草,且墨水颜色略深。“这部分内容,不是当时县国土局分管副局长的笔迹,”小张是笔迹鉴定方面的专家,他指着文件上的关键段落,“我们比对了马小军当年的人事档案里的笔迹样本,两者高度吻合,相似度达到了98%以上,可以确定是马小军代写的。”
秦岳拿起放大镜,仔细看着文件上的签章:“分管副局长的章是真的,但审批日期和文件拟定日期相差只有一天,这不符合常规流程。正常情况下,这样的重大事项审批,至少需要三天的审核时间。”
“还有这个。”小李翻开一份当年的会议记录,“这是县国土局关于老体育场地块出让金减免的专题会议记录,上面记录了参会人员的发言。马小军作为科室负责人,本该只负责汇报情况,却在会议上主动发言,详细阐述了减免出让金的‘必要性’和‘可行性’,还引用了一些并不适用的政策条文,明显是在引导会议走向。”
林凡冷笑一声:“这哪里是执行命令,分明是主动跳出来当‘马前卒’。他这是把自己的前途,赌在了赵天霸身上。”他拿起笔,在白板上“马小军”的名字旁边,补充了“主动参与土地出让金减免造假”的字样,“立刻整理成密报,通过特殊渠道直接呈送省纪委相关领导,申请对马小军采取留置措施。动作要快,不能给他通风报信的机会。”
“明白!”小李立刻转身去处理密报。
就在马小军的调查取得突破的同时,关于“三号码头,97年”的调查也有了惊人的发现。
负责调取报案记录的小组成员小王,在凌源县公安局的旧档案库中,找到了一份尘封已久的案卷。那是1998年3月的一起无名男尸案,尸体是在三号码头附近的芦苇丛中被发现的,死者男性,年龄在30岁左右,身上有明显的钝器击打伤和刀伤,系他杀。但由于当时技术条件有限,现场没有找到有效的身份证明,也没有目击证人,案件最终没能侦破,成了一桩悬案。
“秦顾问,你看这份案卷。”小王将案卷送到安全屋,指着现场照片,“死者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工装,口袋里只有一枚磨损严重的硬币。法医鉴定报告显示,死亡时间大概在1998年2月下旬,也就是97年年底到98年年初之间,和‘97年’这个时间点高度吻合。”
秦岳接过案卷,一页一页仔细翻看,眉头越皱越紧。他从事刑侦工作几十年,对这种悬案有着天然的敏感。“立刻联系省厅法医中心,把当年保留的死者生物检材调过来,用现在的DA技术重新进行检测,建立DA数据库。”他沉声道,“另外,查一下1998年2月前后,凌源县的失踪人口报案,有没有符合这个特征的男性。”
与此同时,负责调取物流记录的小组成员也有了收获。他们在凌源港的旧物流档案中,找到了赵天霸名下的“天霸砂石厂”在1998年2月的一份货运记录。记录显示,该厂曾在2月25日通过三号码头运入一批“特殊设备”,收货方信息模糊,只写了“内部使用”,运输车辆的车牌号也被涂改过。更可疑的是,这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