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是默默把茶杯挪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三下。回应暗号。两人相视一眼,都没笑。灯火映在脸上,暖光灼灼,可眼神冷得像冰。萧景珩转身离开凉亭,袍角拂过石阶,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阿箬坐在原地没动,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门后,才缓缓低头,从袖中摸出一块铜牌。“南陵王府·通行无阻”。她用拇指蹭了蹭边缘,起身回屋。推门进屋后第一件事,不是点灯,而是反手锁门。接着她掀开床板一角,取出一把磨得发亮的小匕首,塞进枕头底下。又把铜牌挂在床头钉子上,让它正对着窗户。做完这些,她坐到桌前,吹灭蜡烛。窗外夜色浓重,府墙之外,几点幽光若隐若现,如同星辰低垂,窥视人间。书房内,烛火未熄。萧景珩坐在案前,提笔蘸墨,似要写信。可纸上只有一个字,反复描摹,笔画层层叠叠,几乎要把纸戳破。守。不是攻,不是杀,不是谋。是守。他知道,真正的风暴从来不在喧嚣之后,而在寂静之中酝酿。当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时,总有人在暗处按下重启键。而这一次,敌人不再拿着刀,而是举着规矩、打着大义、披着忠良的皮,一步步收网。他放下笔,抬头看向窗外。一片树叶悄然飘落,砸在窗棂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他眼皮都没眨。